妮坐在炕沿上，社会和四清坐在小凳上，像听话的小学生。妮说：“你兄弟俩报上名了，不能让人看笑话。我替你们分析分析，咱再拿主张。”四清不屑地说：“六指儿挠痒痒，多了一道儿。嫂子，你?好吧，保证手到擒来。”妮说：“四清，我问你，上了台子，你说啥？”四清说：“往好处吹呗，吹谁不会，吹块云彩下雨，吹个树叶儿起风，保证吹个好年成。”
妮摇着头说：“四清，你这么说，趁早别腥这把儿嘴，赶紧把名字撤下来。”四清说：“撤下来？我等着揭皇榜呢。”社会烦躁地说：“四清，闭住你的臭嘴，听你嫂子说，你嫂子咋说你咋应承！”社会一说，四清咧着破嘴巴，不说话了。
妮叹了一口气，说：“这几个人里头，四清，你最在乎谁？”四清说：“我谁也没放在眼里！”妮说：“四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几斤几两，我比你还清楚。你呀当不了这个官儿。听我的话，跟德厚说一声，咱不参加海选了。”妮生了气，跟四清说话，比杀头驴还费劲，欠身要走。
四清一脸不高兴，说：“嫂子，外人还没说啥呢，你这么看不起我？”妮说：“四清，该吃四两，吃不了半斤。你没长吃半斤的脑子！”四清说：“嫂子，你说吧，我照着做就是。”妮说：“这些人里边，两个人你们比不了，小元和田河。小元是新发展的党员，能说会道，威信高，村里对小元没有不伸大拇指的，可小元再好，村主任不是他的。”
四清瞪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妮说：“嫂子，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小元傻啊，小元明知干不上，还报名干啥，吃饱了撑的？”妮说：“小元干了村主任，过两年谁当书记？小元参加竞选，多半为了田河，给田河当陪衬。”
四清说：“田河有啥了不起，有本事他娶个哑巴？”妮白了四清一眼，说：“四清，你兄弟俩捆起来比不了一个田河，田河是个人物儿。别看田河话不多，本事儿不小。人家有股子钻研劲儿，四个组里数人家的菜长得好。”
社会说：“田河肯定讲科学种菜的事儿，他和小元还想鼓捣选菜厂呢。”四清头耷拉下来了。妮说：“好生想想，你们咋跟村民说，你们的优势在哪里，给村民办哪些实事儿，往后几年，往哪个方向发展。四清，这些才是村民想听的。”四清说：“我还没想呢。”
社会想了半天说：“妮，要不，我跟德厚说一声，撤下来吧，我不参加了。”妮冷笑着说：“没上台子，先拉一裤子，你俩多有本事啊！没敲开场罗，你倒先打了退堂鼓。社会，给我长长志气吧，是个喘气的，谁不知你报上名了。说孬说好，没人怪你，有多大脸，露多大脸。你还不如人家田海？”社会心烦地说：“四清，都是你鼓捣的，我不报，你非让我报！”四清嘿嘿地笑着说：“二哥，有二嫂这个高参给你撑腰，你怕啥！”
妮冷着脸说：“四清，你想往台子上站，把腚擦干净，别让人揭你的老底。”四清生气地说：“嫂子，你还是我嫂子吧？还没到事儿上呢，你挖苦起我来了，我有啥不干净的！”妮说：“人家跟你干了半年活儿，你还没给人家开支呢。花钱买人情还买不来，你倒好，把路堵了，往台子上一站，等着人家往你脸上吐唾沫吧。”
四清说：“二嫂，这事儿不怨我，纯属三角债，主家不给建筑队开钱，建筑队死活不开饷。你说我有啥办法！”妮问：“四清，你欠人家多少钱？”四清说：“没多少，几千块。”
妮说：“让你二哥给你提去，把这个窟窿堵上再说。”四清说：“二嫂，我这就还去。”妮说：“借着还钱，跟人家好好说说，兴许多拉张选票。选谁也是选，谁不想讨个人情？”四清说：“二嫂，钟富四处花钱拉选票呢，咱们也破费几个？有枣没枣抡一竿子！”妮说：“随你！你二哥卖脸去，兴许挣几文呢，我没盘算花钱。”
四清媳妇扛着二胎儿子进来，唧唧咕咕笑着说：“二嫂，上完课了？”妮没搭理四清媳妇，四清媳妇上了炕，解开怀，把儿子的嘴摁在**上，很幸福地看着孩子吃奶，说：“陈冠东来了，在德厚家吃饭呢。还是人家德厚会来事儿，认了小黄当干儿子，下了台也是太上皇。”
妮摇着头说：“四清，你这么说，趁早别腥这把儿嘴，赶紧把名字撤下来。”四清说：“撤下来？我等着揭皇榜呢。”社会烦躁地说：“四清，闭住你的臭嘴，听你嫂子说，你嫂子咋说你咋应承！”社会一说，四清咧着破嘴巴，不说话了。
妮叹了一口气，说：“这几个人里头，四清，你最在乎谁？”四清说：“我谁也没放在眼里！”妮说：“四清，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几斤几两，我比你还清楚。你呀当不了这个官儿。听我的话，跟德厚说一声，咱不参加海选了。”妮生了气，跟四清说话，比杀头驴还费劲，欠身要走。
四清一脸不高兴，说：“嫂子，外人还没说啥呢，你这么看不起我？”妮说：“四清，该吃四两，吃不了半斤。你没长吃半斤的脑子！”四清说：“嫂子，你说吧，我照着做就是。”妮说：“这些人里边，两个人你们比不了，小元和田河。小元是新发展的党员，能说会道，威信高，村里对小元没有不伸大拇指的，可小元再好，村主任不是他的。”
四清瞪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妮说：“嫂子，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小元傻啊，小元明知干不上，还报名干啥，吃饱了撑的？”妮说：“小元干了村主任，过两年谁当书记？小元参加竞选，多半为了田河，给田河当陪衬。”
四清说：“田河有啥了不起，有本事他娶个哑巴？”妮白了四清一眼，说：“四清，你兄弟俩捆起来比不了一个田河，田河是个人物儿。别看田河话不多，本事儿不小。人家有股子钻研劲儿，四个组里数人家的菜长得好。”
社会说：“田河肯定讲科学种菜的事儿，他和小元还想鼓捣选菜厂呢。”四清头耷拉下来了。妮说：“好生想想，你们咋跟村民说，你们的优势在哪里，给村民办哪些实事儿，往后几年，往哪个方向发展。四清，这些才是村民想听的。”四清说：“我还没想呢。”
社会想了半天说：“妮，要不，我跟德厚说一声，撤下来吧，我不参加了。”妮冷笑着说：“没上台子，先拉一裤子，你俩多有本事啊！没敲开场罗，你倒先打了退堂鼓。社会，给我长长志气吧，是个喘气的，谁不知你报上名了。说孬说好，没人怪你，有多大脸，露多大脸。你还不如人家田海？”社会心烦地说：“四清，都是你鼓捣的，我不报，你非让我报！”四清嘿嘿地笑着说：“二哥，有二嫂这个高参给你撑腰，你怕啥！”
妮冷着脸说：“四清，你想往台子上站，把腚擦干净，别让人揭你的老底。”四清生气地说：“嫂子，你还是我嫂子吧？还没到事儿上呢，你挖苦起我来了，我有啥不干净的！”妮说：“人家跟你干了半年活儿，你还没给人家开支呢。花钱买人情还买不来，你倒好，把路堵了，往台子上一站，等着人家往你脸上吐唾沫吧。”
四清说：“二嫂，这事儿不怨我，纯属三角债，主家不给建筑队开钱，建筑队死活不开饷。你说我有啥办法！”妮问：“四清，你欠人家多少钱？”四清说：“没多少，几千块。”
妮说：“让你二哥给你提去，把这个窟窿堵上再说。”四清说：“二嫂，我这就还去。”妮说：“借着还钱，跟人家好好说说，兴许多拉张选票。选谁也是选，谁不想讨个人情？”四清说：“二嫂，钟富四处花钱拉选票呢，咱们也破费几个？有枣没枣抡一竿子！”妮说：“随你！你二哥卖脸去，兴许挣几文呢，我没盘算花钱。”
四清媳妇扛着二胎儿子进来，唧唧咕咕笑着说：“二嫂，上完课了？”妮没搭理四清媳妇，四清媳妇上了炕，解开怀，把儿子的嘴摁在**上，很幸福地看着孩子吃奶，说：“陈冠东来了，在德厚家吃饭呢。还是人家德厚会来事儿，认了小黄当干儿子，下了台也是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