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水要走，刘杏送出来说：“冯乡长，天冷了，食堂里的饭不随口，没事儿来家吃饭。”冯春水笑微微地点头，刘杏挑了冯春水一眼，说：“冯乡长，我想参加海选。您给我拿个主意儿。”冯春水说：“好啊。换届马上开始了，好好琢磨琢磨村民想啥盼啥，八里洼如何发展，对了村民的心思，村民点头才算。”
冯春水到了大门口，进来一个人影子，是刘和田。刘杏说：“和田叔，俺爹睡下了。”刘和田说：“不找你爹，我找冯乡长。”刘和田跟着冯春水出来了，走了几步，冯春水问：“和田大哥，你找我有事儿。”刘和田说：“到了乡政府，李秘书说您出来了。冯乡长，我想问一句，我能参加海选不？”
冯春水问：“你多大年纪？”刘和田说：“过了年五十五。”冯春水说：“你过年纪了。和田哥，下一步村里成立农业合作社，把村里的土地统一管起来，社里缺个社长副社长。农业里你是行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和田说：“三官快八十了，不干得好好的？”冯春水说：“往后农村发展很快，没文化，年纪大了，跟不上形势发展。”
刘和田不甘心地说：“俺刘家是大户，村里没个负责人，咱说话没底气儿。”刘和田说的是实话。冯春水说：“和田哥，不像以前了，村里这碗水一眼看见底，没有谁欺负谁的事儿。”
和田不吱声了，快到乡政府，和田说：“冯乡长，我听您的，不参选了，选社长您给我说句话儿。”冯春水打着手电，一直把刘和田送到家门口，刘和田回头说：“冯乡长，您回去吧，我到了。”
第二天，冯春水跟何山约好了，一块上三番找钟元。车子没出乡政府，春水媳妇来了。春水媳妇很漂亮，姓谢，叫谢兰。谢兰一件乳白羽绒服，蹬着一双走路咔咔响的高腰靴子，把身量衬出来了，腰肢儿绵绵的，胸脯儿颤颤的，在戏台子上走惯了云水步，到了凡间，一时半刻改不过来。春水忙从车里钻出来，半是惊讶，半是高兴地说：“谢兰，你怎么来了？”谢兰一笑，说：“我不能来？”
何山笑着说：“嫂子，春水收二房了，你来了，准看他的白眼。”谢兰说：“他敢！”说着自己咯咯地笑了。谢兰手里提着个大包，问：“何山，你们有事儿？”何山说：“没事儿，春水嫌闷，我们出去兜风去。”何山历来没正形，谢兰白了何山一眼，说：“忙你们的去吧，我找玉芬说话儿去。”
何山说：“春水，咱们改天去吧，嫂子来了，好好陪陪。家里有热炕，把玉芬撵出来，让嫂子唱唱戏。”谢兰挑着眉毛，假装生气地说：“何山，你这把嘴呀，真该找团黄泥糊上，我给玉芬烧烧火，把你的嘴撕了。”何山说：“嘴大吃四方，撕了我吃油条。”谢兰笑了两声，提着包咔咔地走了。
到了三番，钟元不在店里，桂满堂说钟元上南京谈生意去了。两人去找菊花，菊花在总店，何山给菊花打了个电话，菊花说：“你们过来吧。”到了段家胡同，何山忙不迭地下了车，抱着两个大西瓜回来，冯春水说：“何山，你小子会来事儿。”何山说：“这一辈子，欠菊花嫂子个大情分，慢慢还吧。”冯春水摇着头说：“菊花给你说的媳妇儿？”
何山把他和玉芬的事儿说了一遍，冯春水嘎嘎地笑了一阵，说：“何山，怪不得你说有个小前科，我当说着玩呢。你小子，强奸犯！”何山嘎嘎笑着说：“我这个不算，最多算个学雷锋，玉芬找不着婆家，不能看着人家嫁不出去吧。”
何山开车过去，菊花站在寒风中等他们，冷风在耳边嗖嗖地响，菊花脖子里的纱巾随风摇摆，脸上毛楞楞的，不停地跺着脚。何山下了车，冯春水跟着下来，菊花回家呆不了两天，很少出门儿，耳朵里听了一些动静，没见过冯春水，还以为跟刘庆西一样，笨狗熊似的，何山没介绍，菊花也不敢深问，只是朝冯春水点了点头。
冯春水伸出手来，笑着说：“是菊花嫂子吧？我叫冯春水。”菊花轻轻攥了攥冯春水的手指，自知亏了礼节，笑道：“冯乡长，您好！何山，你个大眼贼，平常儿舌头长的像根裤腰带，你咋不介绍介绍。”
何山嘿嘿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们认的呢。二嫂，你越长越俊了，看见你心里通通地跳，嘴巴子短了。”菊花白了何山一眼，说：“何山，你这把臭嘴，还大经理呢，没点儿眼色！楼上乱，不是说话的地方。冯乡长，还不到吃饭的时辰，我请你们喝碗儿茶去。”
菊花上了何山的车，何山问：“二哥呢？”菊花说：“上南京了。”何山说：“还是二哥自在，没扎翅膀，照样在天上飞。”冯春水问：“南京那边有事儿吧？”菊花说：“小元田河过来找他，买生物农药。好不容易打听到南京有一家生物制药厂，过去跟供应商见个面儿，签个合同。顺利的话，明天一早就回来了。”何山说：“小元倒会使唤人，哪里买不到农药，不够路费钱。”
冯春水到了大门口，进来一个人影子，是刘和田。刘杏说：“和田叔，俺爹睡下了。”刘和田说：“不找你爹，我找冯乡长。”刘和田跟着冯春水出来了，走了几步，冯春水问：“和田大哥，你找我有事儿。”刘和田说：“到了乡政府，李秘书说您出来了。冯乡长，我想问一句，我能参加海选不？”
冯春水问：“你多大年纪？”刘和田说：“过了年五十五。”冯春水说：“你过年纪了。和田哥，下一步村里成立农业合作社，把村里的土地统一管起来，社里缺个社长副社长。农业里你是行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和田说：“三官快八十了，不干得好好的？”冯春水说：“往后农村发展很快，没文化，年纪大了，跟不上形势发展。”
刘和田不甘心地说：“俺刘家是大户，村里没个负责人，咱说话没底气儿。”刘和田说的是实话。冯春水说：“和田哥，不像以前了，村里这碗水一眼看见底，没有谁欺负谁的事儿。”
和田不吱声了，快到乡政府，和田说：“冯乡长，我听您的，不参选了，选社长您给我说句话儿。”冯春水打着手电，一直把刘和田送到家门口，刘和田回头说：“冯乡长，您回去吧，我到了。”
第二天，冯春水跟何山约好了，一块上三番找钟元。车子没出乡政府，春水媳妇来了。春水媳妇很漂亮，姓谢，叫谢兰。谢兰一件乳白羽绒服，蹬着一双走路咔咔响的高腰靴子，把身量衬出来了，腰肢儿绵绵的，胸脯儿颤颤的，在戏台子上走惯了云水步，到了凡间，一时半刻改不过来。春水忙从车里钻出来，半是惊讶，半是高兴地说：“谢兰，你怎么来了？”谢兰一笑，说：“我不能来？”
何山笑着说：“嫂子，春水收二房了，你来了，准看他的白眼。”谢兰说：“他敢！”说着自己咯咯地笑了。谢兰手里提着个大包，问：“何山，你们有事儿？”何山说：“没事儿，春水嫌闷，我们出去兜风去。”何山历来没正形，谢兰白了何山一眼，说：“忙你们的去吧，我找玉芬说话儿去。”
何山说：“春水，咱们改天去吧，嫂子来了，好好陪陪。家里有热炕，把玉芬撵出来，让嫂子唱唱戏。”谢兰挑着眉毛，假装生气地说：“何山，你这把嘴呀，真该找团黄泥糊上，我给玉芬烧烧火，把你的嘴撕了。”何山说：“嘴大吃四方，撕了我吃油条。”谢兰笑了两声，提着包咔咔地走了。
到了三番，钟元不在店里，桂满堂说钟元上南京谈生意去了。两人去找菊花，菊花在总店，何山给菊花打了个电话，菊花说：“你们过来吧。”到了段家胡同，何山忙不迭地下了车，抱着两个大西瓜回来，冯春水说：“何山，你小子会来事儿。”何山说：“这一辈子，欠菊花嫂子个大情分，慢慢还吧。”冯春水摇着头说：“菊花给你说的媳妇儿？”
何山把他和玉芬的事儿说了一遍，冯春水嘎嘎地笑了一阵，说：“何山，怪不得你说有个小前科，我当说着玩呢。你小子，强奸犯！”何山嘎嘎笑着说：“我这个不算，最多算个学雷锋，玉芬找不着婆家，不能看着人家嫁不出去吧。”
何山开车过去，菊花站在寒风中等他们，冷风在耳边嗖嗖地响，菊花脖子里的纱巾随风摇摆，脸上毛楞楞的，不停地跺着脚。何山下了车，冯春水跟着下来，菊花回家呆不了两天，很少出门儿，耳朵里听了一些动静，没见过冯春水，还以为跟刘庆西一样，笨狗熊似的，何山没介绍，菊花也不敢深问，只是朝冯春水点了点头。
冯春水伸出手来，笑着说：“是菊花嫂子吧？我叫冯春水。”菊花轻轻攥了攥冯春水的手指，自知亏了礼节，笑道：“冯乡长，您好！何山，你个大眼贼，平常儿舌头长的像根裤腰带，你咋不介绍介绍。”
何山嘿嘿一笑，说：“我还以为你们认的呢。二嫂，你越长越俊了，看见你心里通通地跳，嘴巴子短了。”菊花白了何山一眼，说：“何山，你这把臭嘴，还大经理呢，没点儿眼色！楼上乱，不是说话的地方。冯乡长，还不到吃饭的时辰，我请你们喝碗儿茶去。”
菊花上了何山的车，何山问：“二哥呢？”菊花说：“上南京了。”何山说：“还是二哥自在，没扎翅膀，照样在天上飞。”冯春水问：“南京那边有事儿吧？”菊花说：“小元田河过来找他，买生物农药。好不容易打听到南京有一家生物制药厂，过去跟供应商见个面儿，签个合同。顺利的话，明天一早就回来了。”何山说：“小元倒会使唤人，哪里买不到农药，不够路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