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东说：“是啊，乡里对不起你们几个老同志，可离了你们几根老骨头，还真不放心。老刘，今儿跟田河拉呱，田河有个想法儿，我很赞成。”德厚说：“田河有思想，狗熊脾气也不小。田河有啥想法儿？”
陈冠东说：“田河说，给明华配个副书记，明华管管大事儿。”德厚点头说：“田河这个想法好。小元吧？”陈冠东说：“让明华带他一年，翅膀硬了就撒手。”德厚说：“小元和田河对脾气，两个人抱起膀子来，八里堡不出两年，准变大样儿。”
陈冠东说：“田河的意思儿，配个副主任。副主任抓生产，他抓大事儿。”德厚问：“你点头了？肯定是社会。田河脑子够用吧？”陈冠东说：“是个人才！”
德厚看了小黄一眼，说：“咱农村不是没出息，是缺少人才。有本事有能耐的进了城，农村快成空架子了。陈书记，您操操心，给小黄找个合适的位儿，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年轻人不放在砧台锤打不行，好钢是锤打出来的。小黄，你小子，往后别光揣着袖子看热闹。”
小黄咧着嘴笑，陈冠东笑着故意说：“老刘，你舍得？”德厚说：“咱又不是人家爹娘，没个不舍得。”小黄还是笑，陈冠东说：“老刘，我想给三官派个副书记过去，小黄跟着三官闯荡一年两年。小黄，咋样儿？”
小黄忙说：“我可不行。”德厚拍了小黄一巴掌，说：“行不行，你小子说了不算，小黄，听党的吧！”小黄还是笑。德厚媳妇说：“小黄，别听你刘叔的，在乡里孬好混两年，回城孝敬你爹娘去。”小黄说：“婶，我听陈书记的。”德厚撇着嘴巴笑道：“我说咋样儿，小黄是条养不熟的狗！”
明华晌饭没吃，晚上喝了一小碗米汤，恹恹地躺下了。秉忱媳妇不放心，悄悄把钟信喊来，钟信给明华量了体温，钟信说：“嫂子，等过一天，我陪你去市里查查血糖，做个肝功五项。”明华说：“忙你的吧，我啥病儿也没有。”钟信说：“有没有你说了不算。”钟信给明华挂了一瓶水，在一边陪着明华说话。
明华说：“钟信，有空儿陪老吕出去看看，这一阵子脸上不好。”钟信说：“管好你自己吧。”明华说：“老吕是五保户，给村里做了不少事儿。花多少钱，找德厚报销。”钟信说：“嫂子，不是我说你，多大年纪了。你可不能跟申纪兰比，人家是全国人大代表，享受副厅待遇呢。要我说，赶紧把挑子撂了吧，省下一分力气，多活几年。”明华笑笑不言语了。
输了一半，有人喊钟信。钟信说：“一会儿我过来换水，输两瓶儿吧。”钟信前脚出去，德厚和陈冠东进了门儿。秉忱媳妇一脸不高兴，陈冠东权当没看见。明华在铺上躺着，陈冠东在炕沿上坐下，关切地说：“大姐，过一天我回市里，正好有两天空闲，陪你好好查查身体。”明华笑着说：“我才不劳动你呢，半年不见老婆孩子一面，难得休息一天，不知多少事儿等着你。”
德厚不说话，默默地吸烟，从五八年，他跟明华一块干工作，这么些年，反反复复，经历了多少事儿，明华没说一句泄气的话。秉忱媳妇说：“看看也是正经，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熬。陈书记，过了年俺娘七十了，您抬抬手，让她退下来吧。”明华看了媳妇儿一眼，说：“冲壶儿茶去吧，我跟陈书记说说话儿。”
陈冠东往跟前坐了坐，说：“大姐，屯田大哥还在三番？”明华说：“那边正忙着找人呢，兴许过了年回来。”德厚说：“屯田也是，两个小钱就把他哄住了！”明华说：“屯田好面子，人家三番两次，不答应也得答应。陈书记，盼着你走，又不想让你走。”陈冠东说：“要是定了，过了年，我就到市里去了。大姐，我谢谢你和德厚，陪着我受了多少劳累，以前我不懂事儿，惹你和德厚生了不少气。”
德厚哈哈笑着说：“明华，陈书记长大了，临走，说句人话儿。”陈冠东叹着气说：“农村工作刚干热乎，大姐，说真的，舍不得你们几个，不走吧，一辈子一个乡镇书记打发了，不甘心，一走，还是放心不下。”明华说：“不知来个啥样的呢，就怕来根棒槌。春水不错，跟咱庄户人热乎。陈书记，放心吧，我和德厚叔，三年五年走不了，常下来走走。”
水滴得差不多了？钟信没来，秉忱媳妇拿了手电要走，嘟囔着说：“钟信不知把魂落到哪儿了，这个人，真没指望。”陈冠东说：“别找他去了，老吕身上不好，一时脱不开。”说着，给明华换了水。陈冠东说：“大姐，我有个想法儿，跟你汇报汇报。”明华笑微微地说：“陈书记，你是领导，你说吧。”
陈冠东说：“田河说，给明华配个副书记，明华管管大事儿。”德厚点头说：“田河这个想法好。小元吧？”陈冠东说：“让明华带他一年，翅膀硬了就撒手。”德厚说：“小元和田河对脾气，两个人抱起膀子来，八里堡不出两年，准变大样儿。”
陈冠东说：“田河的意思儿，配个副主任。副主任抓生产，他抓大事儿。”德厚问：“你点头了？肯定是社会。田河脑子够用吧？”陈冠东说：“是个人才！”
德厚看了小黄一眼，说：“咱农村不是没出息，是缺少人才。有本事有能耐的进了城，农村快成空架子了。陈书记，您操操心，给小黄找个合适的位儿，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年轻人不放在砧台锤打不行，好钢是锤打出来的。小黄，你小子，往后别光揣着袖子看热闹。”
小黄咧着嘴笑，陈冠东笑着故意说：“老刘，你舍得？”德厚说：“咱又不是人家爹娘，没个不舍得。”小黄还是笑，陈冠东说：“老刘，我想给三官派个副书记过去，小黄跟着三官闯荡一年两年。小黄，咋样儿？”
小黄忙说：“我可不行。”德厚拍了小黄一巴掌，说：“行不行，你小子说了不算，小黄，听党的吧！”小黄还是笑。德厚媳妇说：“小黄，别听你刘叔的，在乡里孬好混两年，回城孝敬你爹娘去。”小黄说：“婶，我听陈书记的。”德厚撇着嘴巴笑道：“我说咋样儿，小黄是条养不熟的狗！”
明华晌饭没吃，晚上喝了一小碗米汤，恹恹地躺下了。秉忱媳妇不放心，悄悄把钟信喊来，钟信给明华量了体温，钟信说：“嫂子，等过一天，我陪你去市里查查血糖，做个肝功五项。”明华说：“忙你的吧，我啥病儿也没有。”钟信说：“有没有你说了不算。”钟信给明华挂了一瓶水，在一边陪着明华说话。
明华说：“钟信，有空儿陪老吕出去看看，这一阵子脸上不好。”钟信说：“管好你自己吧。”明华说：“老吕是五保户，给村里做了不少事儿。花多少钱，找德厚报销。”钟信说：“嫂子，不是我说你，多大年纪了。你可不能跟申纪兰比，人家是全国人大代表，享受副厅待遇呢。要我说，赶紧把挑子撂了吧，省下一分力气，多活几年。”明华笑笑不言语了。
输了一半，有人喊钟信。钟信说：“一会儿我过来换水，输两瓶儿吧。”钟信前脚出去，德厚和陈冠东进了门儿。秉忱媳妇一脸不高兴，陈冠东权当没看见。明华在铺上躺着，陈冠东在炕沿上坐下，关切地说：“大姐，过一天我回市里，正好有两天空闲，陪你好好查查身体。”明华笑着说：“我才不劳动你呢，半年不见老婆孩子一面，难得休息一天，不知多少事儿等着你。”
德厚不说话，默默地吸烟，从五八年，他跟明华一块干工作，这么些年，反反复复，经历了多少事儿，明华没说一句泄气的话。秉忱媳妇说：“看看也是正经，再好的身子，也经不住熬。陈书记，过了年俺娘七十了，您抬抬手，让她退下来吧。”明华看了媳妇儿一眼，说：“冲壶儿茶去吧，我跟陈书记说说话儿。”
陈冠东往跟前坐了坐，说：“大姐，屯田大哥还在三番？”明华说：“那边正忙着找人呢，兴许过了年回来。”德厚说：“屯田也是，两个小钱就把他哄住了！”明华说：“屯田好面子，人家三番两次，不答应也得答应。陈书记，盼着你走，又不想让你走。”陈冠东说：“要是定了，过了年，我就到市里去了。大姐，我谢谢你和德厚，陪着我受了多少劳累，以前我不懂事儿，惹你和德厚生了不少气。”
德厚哈哈笑着说：“明华，陈书记长大了，临走，说句人话儿。”陈冠东叹着气说：“农村工作刚干热乎，大姐，说真的，舍不得你们几个，不走吧，一辈子一个乡镇书记打发了，不甘心，一走，还是放心不下。”明华说：“不知来个啥样的呢，就怕来根棒槌。春水不错，跟咱庄户人热乎。陈书记，放心吧，我和德厚叔，三年五年走不了，常下来走走。”
水滴得差不多了？钟信没来，秉忱媳妇拿了手电要走，嘟囔着说：“钟信不知把魂落到哪儿了，这个人，真没指望。”陈冠东说：“别找他去了，老吕身上不好，一时脱不开。”说着，给明华换了水。陈冠东说：“大姐，我有个想法儿，跟你汇报汇报。”明华笑微微地说：“陈书记，你是领导，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