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明媳妇白了松明一眼说：“吃着你的了？”何松明说：“想吃我的，没长那么长的牙！”松明媳妇回屋，很快端出一块豆腐，给玉芬送过去，松明又哼了一声。一会儿小黄出来了，拉开拉链，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说：“何叔，看我的。”说着接了松明手里的镐，左一镐，右一镐，弄了半天，没劈下一块木头来。
何松明笑着说：“小黄，你小子，瞎子操葫芦，光弄动静儿。使蛮力气不行，看我的。”何松明劈了两镐，说：“你小子，给你个媳妇儿，也是瞪着眼看。照着纹路劈，没有劈不开。”
松明媳妇生气地说：“在孩子跟前，胡说些啥！小黄，屋里暖和去，你何叔说话不着调道，别跟老营生一般见识。”小黄笑了笑，松明怪怪地说：“小黄，你是大学生？”小黄说：“是吧。”何松明说：“还是你爹娘有本事，养个大学生儿子。”
玉芬炖了一锅豆腐，炒了两样儿小菜，几个人炕上一坐，热腾腾的。冯春水和何山年纪差不多，两人投脾气，一来乡里和何山熟了，玉芬做了好吃的，招呼一声，冯春水没拿自己当干部，春水媳妇来，也是玉芬招待。冯春水说：“玉芬，叫何叔来一块儿坐下。”玉芬看了何山一眼，何山说：“咱们吃咱们的，别叫他了，他来了，说不成话。”
玉芬热了一壶酒，给冯春水满了一盅儿说：“冯乡长，天冷了，抽空过来，没好饭，热汤热水，吃了肚子里相应。”喝了两盅儿小酒，冯春水说：“何山，我有个想法儿，过了年，厂里找几个年轻闺女媳妇，送到市里，培训培训，咱们成立个庄户剧团。现在搞企业，没企业文化不行，厂子活跃起来了，给村民们添点儿喜庆。”
没等何山说话，玉芬说：“上一回嫂子来，说让我跟她学戏，我哪儿行啊。”何山说：“好事儿，花钱算我的，置办几套乐器行头，培训的事儿，你跟嫂子说说。春水，我跟刘区长说了，给我们跑一块土地，建几栋厂房，他答应了。”冯春水说：“答应了，不一定给你办。我来办吧，我有个同学在国土局当办公室主任，我一句话的事儿。”小黄只是笑眯眯地夹菜，也不说话。
冯春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道：“何大经理，村里换届的事儿，你有啥想法儿？”何山挑了冯春水一眼，摇头说：“跟我没关系。春水，你啥意思儿？”冯春水说：“你挑起来咋样儿？”何山看了玉芬一眼，说：“我可不行，我不是党员。以前有个小前科，这辈子进不了你们的门了。”
玉芬狠狠瞪了他一眼。冯春水说：“村主任不是书记，不一定是党员。”何山摇着头说：“那也不行。厂里一摊儿，我都喘不上气来了。”春水说：“干一届，下一届你再下来。八里洼到了关键时期，退一步啥也完了。”玉芬说：“不是海选吗？好多人伸手等着呢。”冯春水说：“何山干最合适。村民基本都是股民，管起来顺理成章。”
何山没言语。冯春水说：“下一步，我有个想法，把企业和农业分开，一部分人在厂里上班，一部分人专门种桑养蚕伺候庄稼，互不牵扯精力。”何山点头说：“是该分开，我想过了，只是没有好办法。工人一半心思在厂里，一半心思在地里，狗舔**，不是脖子短，就是舌头短。”玉芬白了何山一眼，咳嗽了一声，小黄捂着嘴巴笑。
冯春水想了想说：“干脆把土地并在厂子里，村民以土地入股，种地和工人一样拿工资。”何山点头说：“好办法！”冯春水说：“土地一分为二，一半儿桑田，一半儿庄稼，桑园庄稼村里统一管理，按月给村民分粮食。”何山嘎嘎一笑，说：“玉芬，听见了吗，往后咱跟春水一样，吃国库粮。”
玉芬笑着说：“吃你个头！冯乡长，你说了算吧？陈冠东不同意，还有区里，想也是白想。”冯春水说：“土地是村里的，管理经营权在村里，不破坏可耕地，不伤害村民利益，没有行不行。”
何山点头说：“过完了年，开个村民委员会，咱们把事儿定定。”玉芬撇着嘴巴说：“何山，你是书记，还是村主任？”何山笑着说：“玉芬，海选的时候，你投我一票。”玉芬说：“越说越没正形！”
刚吃完饭，何松年过来了，松年身子不好，走几步就喘。玉芬心疼地说：“有事跟何山说一声，别没高没低的！”何松年冷笑着说：“何山是大人物，见他一面得碰运气。”何松年找何山有事，冯春水跟何松年说了几句话，叫着小黄走了。
玉芬问：“咋咳嗽得这么厉害？何山，但凡不忙，抽空儿跟大爷看看去，上了年纪，毛病都出来了。”何松年说：“我随你大娘了，皮儿好好的，肺瓣子烂了。玉芬，我扯了几尺青布，过一天，跟你小满姑掂对掂对，棉的单的，孬好裁两身，劳碌了一辈子，不能光着身子走。”
何松明笑着说：“小黄，你小子，瞎子操葫芦，光弄动静儿。使蛮力气不行，看我的。”何松明劈了两镐，说：“你小子，给你个媳妇儿，也是瞪着眼看。照着纹路劈，没有劈不开。”
松明媳妇生气地说：“在孩子跟前，胡说些啥！小黄，屋里暖和去，你何叔说话不着调道，别跟老营生一般见识。”小黄笑了笑，松明怪怪地说：“小黄，你是大学生？”小黄说：“是吧。”何松明说：“还是你爹娘有本事，养个大学生儿子。”
玉芬炖了一锅豆腐，炒了两样儿小菜，几个人炕上一坐，热腾腾的。冯春水和何山年纪差不多，两人投脾气，一来乡里和何山熟了，玉芬做了好吃的，招呼一声，冯春水没拿自己当干部，春水媳妇来，也是玉芬招待。冯春水说：“玉芬，叫何叔来一块儿坐下。”玉芬看了何山一眼，何山说：“咱们吃咱们的，别叫他了，他来了，说不成话。”
玉芬热了一壶酒，给冯春水满了一盅儿说：“冯乡长，天冷了，抽空过来，没好饭，热汤热水，吃了肚子里相应。”喝了两盅儿小酒，冯春水说：“何山，我有个想法儿，过了年，厂里找几个年轻闺女媳妇，送到市里，培训培训，咱们成立个庄户剧团。现在搞企业，没企业文化不行，厂子活跃起来了，给村民们添点儿喜庆。”
没等何山说话，玉芬说：“上一回嫂子来，说让我跟她学戏，我哪儿行啊。”何山说：“好事儿，花钱算我的，置办几套乐器行头，培训的事儿，你跟嫂子说说。春水，我跟刘区长说了，给我们跑一块土地，建几栋厂房，他答应了。”冯春水说：“答应了，不一定给你办。我来办吧，我有个同学在国土局当办公室主任，我一句话的事儿。”小黄只是笑眯眯地夹菜，也不说话。
冯春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问道：“何大经理，村里换届的事儿，你有啥想法儿？”何山挑了冯春水一眼，摇头说：“跟我没关系。春水，你啥意思儿？”冯春水说：“你挑起来咋样儿？”何山看了玉芬一眼，说：“我可不行，我不是党员。以前有个小前科，这辈子进不了你们的门了。”
玉芬狠狠瞪了他一眼。冯春水说：“村主任不是书记，不一定是党员。”何山摇着头说：“那也不行。厂里一摊儿，我都喘不上气来了。”春水说：“干一届，下一届你再下来。八里洼到了关键时期，退一步啥也完了。”玉芬说：“不是海选吗？好多人伸手等着呢。”冯春水说：“何山干最合适。村民基本都是股民，管起来顺理成章。”
何山没言语。冯春水说：“下一步，我有个想法，把企业和农业分开，一部分人在厂里上班，一部分人专门种桑养蚕伺候庄稼，互不牵扯精力。”何山点头说：“是该分开，我想过了，只是没有好办法。工人一半心思在厂里，一半心思在地里，狗舔**，不是脖子短，就是舌头短。”玉芬白了何山一眼，咳嗽了一声，小黄捂着嘴巴笑。
冯春水想了想说：“干脆把土地并在厂子里，村民以土地入股，种地和工人一样拿工资。”何山点头说：“好办法！”冯春水说：“土地一分为二，一半儿桑田，一半儿庄稼，桑园庄稼村里统一管理，按月给村民分粮食。”何山嘎嘎一笑，说：“玉芬，听见了吗，往后咱跟春水一样，吃国库粮。”
玉芬笑着说：“吃你个头！冯乡长，你说了算吧？陈冠东不同意，还有区里，想也是白想。”冯春水说：“土地是村里的，管理经营权在村里，不破坏可耕地，不伤害村民利益，没有行不行。”
何山点头说：“过完了年，开个村民委员会，咱们把事儿定定。”玉芬撇着嘴巴说：“何山，你是书记，还是村主任？”何山笑着说：“玉芬，海选的时候，你投我一票。”玉芬说：“越说越没正形！”
刚吃完饭，何松年过来了，松年身子不好，走几步就喘。玉芬心疼地说：“有事跟何山说一声，别没高没低的！”何松年冷笑着说：“何山是大人物，见他一面得碰运气。”何松年找何山有事，冯春水跟何松年说了几句话，叫着小黄走了。
玉芬问：“咋咳嗽得这么厉害？何山，但凡不忙，抽空儿跟大爷看看去，上了年纪，毛病都出来了。”何松年说：“我随你大娘了，皮儿好好的，肺瓣子烂了。玉芬，我扯了几尺青布，过一天，跟你小满姑掂对掂对，棉的单的，孬好裁两身，劳碌了一辈子，不能光着身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