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书库 都市言情 血族 正文 第二卷 一 夺权

正文 第二卷 一 夺权

小说:血族| 作者:dzsghz|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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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南省兰考县乡村雨后初晴大地白乎乎地敷着一层碱晴上两天盐碱渗到地下膝盖深沙尘失去约束稍有风吹形成烟雾风若再大些电线发出刺耳“吱溜溜”尖叫声沙尘借风风借沙尘搅成疙瘩连成蛋把宇宙闹腾得天昏地暗沙尘过去人们揉揉酸疼眼睛看到房屋上茅草没有了出土不久禾苗没有了赖以生存柴禾没有了……妇女们瘫坐地上号啕大哭:

    “老天爷啊整兔子都不来拉屎可叫俺们咋活啊……”

    没法活人们为了活仨一伙五一群妻离子散背井离乡踏上了逃荒要饭路

    “人家毛主席也不知要饭不要饭?”

    “胡说个啥呀?主席就是皇帝老子啊皇帝老子要饭谁干皇帝做什么?”

    “那人家毛主席都吃些啥呀?”

    “都吃些啥咱说不上来反正人家毛主席箱子里油条、烧饼多得很”

    逃荒要饭人眼睛听得老大里涎水可淌子地往下流

    据说农民出身毛主席知了这件事气得下上痣都发了紫他拍案而起茶杯蹦得老高:下面官儿吃饱喝足却不管老百姓死活看他们穷成啥了不然咋着也不会认为当主席箱子里装都是烧饼、油条!看来得收拾收拾他们了可咋收拾他们呢?收拾轻了不解决问题;收拾重了又怕伤国家元气这样吧先搞个运动这个运动起名文化大革命在这个运动中先叫群众罢了他们官夺了他们权让他们多少受点儿罪而后再慢慢地让他们官复原职这样以来官们经过改造再次知了人生疾苦群众疾苦上台后就会尽心竭力地为百姓办事为百姓造福了

    头家村二小队公民按人数多寡而形成势力划分可划为三等:一等公民为头家;二等公民为钱家;三等公民为赵、丁、李家钱家人在小队里占百分之三十且祖上在这方圆几十里内也是有威有势有头有脸多少人想结都结不上人头家付出人格付出青春祖上才让他们沾了个边而今钱家却屈居于头家之下他们心中那个火呀早就想往外喷发!现在机会终于来了而且是毛主席给于是他们就理直气壮地要去夺权去掌权去用权

    半亩大院子里条分缕析有行有趟地种植着韭菜、大葱、洋蒜、荆芥菜周围点缀着花木草卉有:瓜叶菊、马蹄莲、彩叶草、榆叶梅、南天竹、一品红……花木草卉除了名字外还介绍有产地、管理方法及作用等矗立着抹了白灰墙壁上是箔扎瓦房顶子屋里简陋家具置摆有序桌椅板凳擦抹得一尘不染;翻看过《红楼梦》《水浒》《三国演义》搁在堂屋条几东头这院屋主人是初中毕业二十六岁钱明远他红齿白鼻直方目若朗星后拢头发明明亮亮一丝不乱钱家上得台面人物围他而坐他喝了一泡了荆芥叶清茶瞅瞅围坐钱家族人开说:

    “这当想要夺权容易得很因为大势所趋吗!可夺了后怎么掌权怎么用权就成了大问题只有掌好权才能用好权可那先那后呢?当然是掌权为先为了掌好权咱就不能把夺权看得太简单……”

    “可咱也不能把夺权、掌权看得太复杂!常言有权就有势有势了想杀想砍都在谁也不敢捣蛋!所以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权夺过来再说”快人快语钱明先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娃子啊那管撂不管接子在这些事上可不中”钱老弦“咝咝”吸几烟磕掉烟灰把烟袋往腰里一别有板有眼地说“人家头家人多势众高峰五弟兄如狼似虎特别是那头高满心狠手辣毒如蛇蝎咱每一步若是走不塌实走不牢靠等人家翻过身整咱们时咱们就没有还手之力弄不好只能像案板上人家想咋剁就咋剁据此咱还是听明远说说不要嫌他说话扯肠捞肚那是没听出门啊!”

    “老弦伯说得对说得对”人们点头赞赏

    钱明远意味深长地笑笑“吭吭”两声清清嗓子发话:“这权吗是一定要夺不然话咱钱家世世代代要被头家踩在脚下可夺这权咱不能叫他们看出咱是明夺强夺借助形势巧夺咱要叫他们无脸掌权自动丢权主动让权为什么这样做呢?一是咱们势力超不过他们因而咱要做得隐蔽些;二是咱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这才是咱要这样做根本原因”

    钱家族人听得大眼瞪小眼瞪过后族人们嚷开了: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这恐怕是廖天地烤火一边热吧”

    “是啊自古以来为争权夺利儿杀父母杀子兄害弟弟害兄事儿广广所有尝到掌权美味头家人岂能把香喷喷甜丝丝糖陀螺拱手让给别人?”

    “正因为这样们才集在一起其目就是叫大家出主意想办法们都说说吧!”钱明远鼓励他族人

    “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看咱们得把赵、丁、李这些小户拉过来以壮大咱们队伍”钱老弦美美地吸烟烟慢慢地从鼻孔喷出“这些小户人家没有不受头家欺负只不过有轻有重罢了不用说们也知长根家受欺负最重这人争一气神争一炉香活在世上谁也不想叫谁欺负抗争不过不说了若能抗争那是一定要抗争!所以咱们一串联一发动他们一定会站在咱们一边”

    “要想做到象明远说那样必须要让头家或跟头家有关系狗咬头家狗只有这样人们才能相信才能把头高满那个兔儿彻底整倒整垮整臭!”钱家族人叫二外族人叫“母老虎”钱侯氏咬牙切齿地说

    “二主意好二主意好!”钱家族人欢呼雀跃

    “嘘小声点儿小声点儿”钱明远向他族人摆手示意

    “可头家人那个会上上去了又咋整?”

    “这……”

    “这啥哩这?这算好整得很!”钱侯氏挤鼻弄眼绘声绘色说出了他好整得很

    族人听罢笑呵呵地散了场

    天上布满星

    月牙亮晶晶

    生产队里开大会

    诉苦把冤伸

    万恶旧社会

    穷人血泪恨

    ……

    黑压压人群坐满了生产队打麦场如泣如诉令人肝肠寸断诉苦歌刚刚落下“打倒走资本主义路当权派头高满”“头高满不投降就坚决叫他灭亡”号声此起彼伏响遏行云春宝妈在歌声中想起旧社会吃苦头在号声中忆起头高满给一家人送来灾难在灾难回忆中映现出钱家族人支持脸色同仇敌忾眼神那愤怒直往上冒烈火不由得把眼睛烧得彤红把热血烧得沸腾刹那间她头脑成为真空一双小脚在本能支配下“咚咚咚”走上众目睽睽高台掌亦在本能支配下扇向躬腰低头头高满脸上“这个挨千刀啊……”余下没有说出春宝妈就晕厥在台子上

    “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走资派不倒革命群众跟他不了”

    “头高满想叫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们坚决不答应!”

    女高音头发飘扬胳臂高举尖利声音敲击着人耳膜应者四起寰宇震动不小心飞临打麦场上空鸟儿惊慌失措地赶紧逃离

    “今个儿也不顾啥羞啥丑了”不知什么时候蹿上台子妇女一手拽着头高满头发一手拍着自己匈部“父老乡亲叔伯大娘兄弟姐妹们都知俺姓啥名谁俺叫张秀花俺姐活着时候俺不隔三天就来们村一趟俺姐叫张秀贞十里八村都说她长得好”坐在台子跟儿人较真打量张秀花:重眼双皮樱桃小细皮嫩三十多岁人仍象掐一下流水大姑娘妹子都长这么好姐姐当然不会差了坐在台子跟儿人们想“俺姐男人叫头宜山在雁河水电站上班按辈分头高满问俺姐夫叫六叔俺姐自然是他六婶了他没干队长时见俺姐不笑不说话不喊婶子不说话俺姐想这孩子懂事啊!他干上队长后经常到俺姐家问寒问暖给俺姐派活都是轻省活可工分给却不低俺姐想他这是看在一家人情分上照顾俺姐她也就没往别处多想前年四月初一生产队购买了杈把扫帚牛笼嘴头高满这个兔娃子笑嘻嘻地说:‘婶子啊才买这些东西队里仓库放不下先搁在家不用上工只看着这些东西就算上工就有工分’俺姐当然一应承下来头高满隔三差五来看看说些不咸不淡话俺姐笑脸迎送一天上午半晌孩儿们在学校读书男工妇女在地里干活正在低头纳鞋底俺姐感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是头高满他那一双眼睛绿绿直直地盯着俺姐俺姐惊恐地后退几步…………要干……干什么?‘干什么还不清楚?’头高满象恶狼一样把俺姐扑倒……俺姐想说吧既怕说不清又怕丢人现眼只好吃个哑亏谁知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纸里包不住火俺姐夫后来知了把俺姐打得身上没一块好在他累得抬不起胳膊俺姐快要死时候向他说明了来龙去脉他听后长吁短叹三天三夜没眨一眼最后处于方方面面考虑以感情不合为由与俺姐离了婚俺姐哭了三天三夜感到无脸活人就上吊自尽了狗日头高满这都是给老子们造孽啊!”张秀花号啕大哭

    “头高满真是个牲啊!”

    “他连牲都不如牲还分个对象分个时场”

    “兔子尚且不吃窝边草他头高满连他自家屋婶娘都污了还留他在世上干啥哩!”

    “说得对不能把他留在人世上!”

    “打死这个钩酿养!打呀打呀……”

    愤怒群众潮水般涌向台子砖头与瓦块齐飞与腿脚共上当大队民兵把头高满从潮水中抢出头高满已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

    钱明远屋子里挤满钱家族人他们个个高兴人人欢乐众星捧月般把钱侯氏捧在中间听她怎样过五关斩六将把张秀花鼓动上台

    五天前钱侯氏在钱明远家里主动请缨承担了鼓动张秀花任务后于不叫狗不咬时候轻轻敲开南庄张秀花门“秀花秀花头疼得厉害快把拿手好戏拿出来用针挑挑头”

    张秀花赶紧取出银针在钱侯氏鬓角上挑出乌黑血来

    “好受多了好受多了秀花真行真行!当姑娘时候就心灵手巧现在更手巧心灵了”

    秀花脸红了红嘴角露出了甜甜笑

    “咋不上俺那儿玩呢俺可想哪!”

    “俺可想上那玩可想到那庄就想到俺可怜姐……”秀花呜咽起来

    “姐死得”钱侯氏抹着眼泪“唉!也真是可怜也真是窝!一提起这老子就想把头高满那鳖娃子生吞活吃了”钱侯氏瞅了瞅张秀花

    “谁说不是哩也想报仇雪恨可是……可是哪有机会呢!”

    “有!”

    “在哪儿?”

    “眼下就有”

    “真?”张秀花眼睛一亮

    “真”

    “那说说看”

    “肯定知毛主席吧毛主席就是过去皇帝皇帝就是君听喝过墨水人们说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父叫子……子啥个来?”钱侯氏拍拍脑瓜“对了父叫子亡子不敢不亡眼下毛主席叫咱们老百姓夺当官权当官哪个敢不听话?哪个敢反犟?说这话意思明白吧!那就是揭那有权以后他也不能也不敢给个小鞋穿再说哩揭了害人东西真相大白后人们对对姐就会另眼相看姐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张秀花破涕为笑脆生生地说:“好啊啥时开夺权会、斗争会可要告诉一声到时一定到场揭破头高满那个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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