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相决绝之一：李家有女
小说：武松潘金莲正传暨武氏道传说| 作者：海东流| 类别：武侠修真
第四章 相决绝之一：李家有女
编者按：
在中土，有某些人士指责说：“这个故事诲淫诲盗、大众不宜，是垃圾、鸦片、狗屎、裹脚布。// .kyxsw. 快眼小说网//”哎，在那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总有那么一些可笑的人，自以为比大众百姓还要聪明，自以为有权胡乱批评、粗暴干涉、毁禁把关。他们把自己的意志、口味强加于大众，把自己的见解、判断凌驾于大众。更有虚伪至极者，自己明明暗地里喜欢的东西，却不让大众去喜欢，还冠冕堂皇、振振有辞。
所以，这个故事一直只能在海外广为流传，在中土少有人知道和接受。现在，我费力把它译了过来，想让更多的朋友知道它。
这里没有英雄荡妇、强盗烈女，是一位八十岁老人的回忆、忏悔、彻悟，是一个世俗男人和一个浪漫女人间纠缠了几十年的爱恨情仇，是他们真实的内心情感世界。
情yù、xìng爱、仇恨、爱情、亲情、恩怨、名声、伦理、义气、道德，错综纠缠夹杂不清，犹如蝮蛇之窝。故事里的真与假，是与非，善与恶，美与丑，崇高与卑下，我分不开，也说不清。
也许，只有天才知道。也许，上帝也未必真地知道。
但某些爱憎分明、道貌岸然的人士说：我知道。他们一向把人一分为二，自己就成了正义、崇高、真善美的代表，名正言顺地去打倒搞臭自己的对立面。
１、
从那个雪夜以后，我和嫂子灵肉相融，如干柴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我们就象离了弦的箭，再也没法回头，或者不想回头，都迷醉在那销hún蚀骨的温柔乡里。
我每天思想的只是她光洁丰润的身体，她整天惦记的就是我的人。不论白天还是夜晚，只要能抽空躲开大哥，我们就会偷偷摸摸地混在了一起，白天在楼上，夜晚在楼下，尽情享受着彼此带来的欢娱和爱恋。
记得风雪初会时，云踪雨迹无人知。颠鸾倒凤无穷乐，朝朝暮暮效于飞。那时，我们真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最多的一天见了三次面，还是意犹未尽，难分难舍。
半个多月的疯狂荒唐一弹指间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年底。尘世的一切，真如《金刚经》所言：如梦幻泡影，如电复如露。
２、
那天早上画过卯后，胡知县差了郓哥来，把我叫到了内衙。
赐座让茶，闲叙了几句后，他手捋颔下长须，看着我，不住微笑点头。
“武都头不愧打虎好汉，果真是气宇不凡！愿不得，愿不得……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摇着头哈哈大笑起来。
“恩相叫了小人来，不知有何差遣。恩相何故如此发笑？倒叫武松坐立难安！”我说着躬身站起。
“武都头稍安毋躁，且先坐下。本县今日正有件大喜事要对都头细细说来。”看着我缓缓坐下，胡知县继续笑着问道：“都头来到这清河县，已两月有余。不知可曾听说过李瓶儿这个女子？”
“武松恍惚里曾听衙里兄弟闲谈时提过‘李瓶儿’三字，只是不曾细问，想来是个出身青楼的风尘女子。不知恩相提她何意？”我狐疑不已。
“哈哈！哈哈哈……都头果然男儿本色！可比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闭门不纳的鲁男子，秉烛达旦的关云长！来这里两月有余，竟连‘李瓶儿’此人都不知！”
胡知县一阵仰头长笑，接着正色说道：“此人可称得一奇女子！天生的好容貌倒也罢了，又自幼温婉伶俐，不过十二三岁时，知书识字，品竹弹丝，女工针指，傅粉施朱，就已样样都通。及再大一些，更出落得脸衬桃花，眉弯新月，一副倾国倾城貌。
可巧前年，宫里的花老总管回本县省亲，见了喜爱得不能释手，立即收做了干女儿。
近来一心要为她物色个好人家。偏生这李瓶儿心性高得很，放出话来：不图位高权重，不要万贯家财，只一心要自己找个当世真英雄。
花老总管和她父母是百般地宠爱，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由得她了。
本月初，花老千岁又升了广南镇守。前日刚转来书信一封，嘱托本县做媒，将那干女儿——李瓶儿说与都头为妻。
本县知都头尚未婚配，英雄美人，可正是一段好姻缘，立即满口答应花老千岁，必代为玉成此事。
武都头，这可真是天赐良缘！呵呵，可又是一段前朝“红拂女巨眼识虬髯”的佳话！
都头日后入了花老千岁的佳婿，切莫忘了本县这个月下老，还要多多提携一二！不知都头意下如何？”
这可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天外横飞而来的一件大事！
怎么办？李瓶儿？嫂子？嫂子？李瓶儿？我要先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先别忙着答复。
胡知县一脸得意，站在那里笑着。
我忙起身拜倒：“小人得蒙恩相如此抬举，安敢有推辞！只是婚姻大事，历来父母做主。武松虽没了父母，尚有长兄为父，待我回去与大哥禀明，一切由大哥做主。”
“呵呵！本县没有看走眼，都头果真是个忠孝之士！”胡知县一边拉我起来，一边笑着说：“这一层本县倒早已料到，方才就已差郓哥速去前街，叫令兄前来商议此事。你我可先在此稍候片刻！”
大哥肯定会满口地答应这件事。可，跟嫂子怎么说呢？她会同意吗？李瓶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奇女子？
我坐在椅子上，低头吃着茶，一句话也不说。
３、
“郓哥，你可知道这李瓶儿？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我把郓哥拉到了自己的屋里，低声地问道。
大哥刚赶过来，拜见了知县，被留在里面商议。
“嘻嘻！李瓶儿？她可是……都头先请我吃上几杯，我再说也不迟！”郓哥看着我，孩子气地怪笑着。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笑着晃了晃铁锤似的拳头：“小滑头！竟敢在俺面前耍花样，看你的脑袋要紧，还是吃酒要紧！还不快如实说来！”
“都头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弟这回吧！我说就是了。”郓哥伸了伸舌头，耸了耸肩，说道：“说起那个李瓶儿，可是咱清河县第一大美人儿，比大嫂子还要俊上几分呢！
可惜前两年被宫里的那个老色鬼、咱县里的花老太监看上了，硬收了做干女儿，宠爱的真叫人看不下去，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给了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又刚给买了座大大的新房子，就在狮子街灯市东头临街那里。门面四间、到底三层，后面还有个大花园呢！
都头呆会儿真该去看看，好气派的！
过两年，那个老太监一蹬腿见了阎王，那万贯家产还不都是她李瓶儿一人的！”
他越说越起劲了，口水都流了出来。
四处看了看，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还是去年夏天那会儿，我偷偷地从那后花园翻了进去。正巧儿，她站在二门里的台基上，在穿廊下看荷花儿呢！那水灵灵、娇滴滴的样儿，看得我的身子都酥了，口水流了一地。
她戴着金镶紫英的坠儿，藕丝的对衿衫儿，白纱挑线镶边的裙儿，露着一双红鸳凤嘴尖尖的小脚儿。那时正乱挽了头发，身子白得象面团儿，软得象棉花儿，真得又白又嫩又软又绵，叫人想扑上去咬上一口儿。
二哥哥，我那时连大气也不敢出，怕出口气就吹跑了她，忙忙地跑了回来。
我回来就编了个顺口溜儿，闷的时候就哼上两声，就象见了瓶儿姐姐真人似的！”
他挺直了身子，清清嗓子，一脸得意地哼了起来：“黑幽幽赛鸦的鬓儿，翠弯弯的新月的眉儿，香喷喷樱桃口儿，直隆隆琼瑶鼻儿，粉浓浓红艳腮儿，娇滴滴瓜子面儿，玉纤纤葱枝手儿，轻袅袅花朵身儿，一捻捻杨柳腰儿，肉奶奶胸儿，软浓浓粉白肚儿，白生生腿儿，窄星星尖翘脚儿。
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
“臭小子，快停住了吧！学什么不好，净学这些淫词滥调。”我笑着，一巴掌轻轻打在他的头上。
郓哥停下来弄了个鬼样，看着我笑嘻嘻地说：“瓶儿姐姐和二哥哥倒真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英雄伴美人，宝马配好鞍……”
“呔！找死的小鬼，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站起身来，作势伸手去抓。
“好都头，你就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他笑着一弯身，象条泥鳅钻出了门外，口里还嚷着：“都头害臊喽！小弟说的可句句是真，都头不信，自己晚上去狮子街灯市看看就信了！
只怕去了就回不来了！快快娶了过来，给我当二嫂子吧！
武家两个嫂子可都是绝顶的大美人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怕不知谁要吃醋了吆！”他一路地笑着嚷着，一溜烟地跑远了。
４、
大哥满脸红光、两眼发亮，从内衙出来找我。
“兄弟，这门亲事大哥一口答应了！都说你嫂子长得俊俏，连跟这个李瓶儿提鞋也不配！
人家不仅人漂亮温柔，还有的是钱！更是胡老爷保的媒，宫里花老太爷的干女儿！
人家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是咱武家的造化！攀上了这门亲，兄弟的前程也就有了！你大哥嫂子也跟着有光彩。
好兄弟，这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梦里也想不来的！是你八辈子修不来的福气！
听大哥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大哥激动地颤颤抖抖，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脸殷切地看着我。
我稍稍一沉思，就拿定了主意，恭恭敬敬地对大哥一躬到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兄如父，武松一切听从大哥吩咐！就请大哥回禀恩相大人，一切由恩相和大哥操持做主！”
“好兄弟，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大哥说着，急忙转身奔向内衙禀告去了。
我站在屋里，沉思了一会儿，转身出门，一路地向狮子街灯市走去。
星期五2006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