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书库 都市言情 浮生沐爱如初见 正文 小狮叩门

正文 小狮叩门

小说:浮生沐爱如初见| 作者:香小陌| 类别:都市言情

    香小陌浮生沐爱如初见在线全集:全文全集番外小狮叩门小狮叩门

    冬去春来,春往夏至。

    程溪溪小姑娘忐忑不安又满心期待地捱到了这一年的暑假,因为她陈言哥说好的,要带她回准婆家登门看看。

    虽然这闷骚死狗男人到这会儿了都没有求婚,没下聘礼,程小姑娘心里知道,带她回家就是认个门以便日后迎娶。总之阿猫阿狗路边儿野花之类的,这男人绝对不会随便带去陈家认门儿。

    俩人到了北京机场,一个搭大巴走机场专线进城,一个搭大巴走了京津塘高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到了那个约定登门去准婆家拜访的日子,程家上下鸡飞狗跳,一片忙活。

    程溪溪看着堆在桌子上呈一座小山状的杂货礼品,瞠目结舌:“我的老妈呀,这些都要带过去?这哪是去拜访人家叔叔阿姨,这是给你们单位领导烧香上供的么!”

    程妈胳膊下边又夹了俩大盒子,往桌子上一摞,说道:“这些不多啊,都要带!这两袋儿是真空包装的全聚德烤鸭,你记得要跟你准婆婆说,我这可不是在北京火车站小摊儿上买的冒牌货,咱这可是在前门全聚德总店买的正宗的!这两盒是稻香村的点心礼盒,里边是拼好了的他家卖得最好的十几种酥皮点心。这个是稻香春的蜜饯果脯,茯苓夹饼,还有两罐炒红果,这可是最正宗的老北京特产,他们家肯定没吃过,都没吃过。还有这个,两条中南海,给陈言他爸的。还有这个,两瓶二锅头酒…”

    “二锅头也要带?!您也忒土了吧!要是两瓶茅台也算对得起我这大老远的…”

    “你懂什么啊,茅台那是贵州特产,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买的是北京特产。再说你看看这是普通的二锅头么?这是牛栏山经典二锅头!”

    程溪溪顿时面瘫,满头青烟缭绕。

    什么牛什么山?名字听起来就这么土。这玩意儿它再经典,也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物美价廉、遍地开花的二锅头啊…

    程姑娘很不以为然地看着这堆烤鸭、二锅头和点心匣子,意犹未尽地品评道:

    “老妈,您要是真想招呼北京特产,您还缺很多东西呀!要我说,咱还应该带上东来顺的涮羊肉,天福号的酱肘子,六必居的酱黄瓜,王致和的臭豆腐;还有这个平谷的水蜜桃,门头沟的大核桃,怀柔的糖炒栗子,密云的金丝小枣,房山的磨盘柿子,还有大兴的西瓜!哎呀呀,那个‘京欣一号’的大西瓜咱给人家扛两个过去如何?我自打一生下来就吃‘京欣一号’,我都吃了二十多年还没吃腻歪呢!”

    这姑娘从小就是一枚吃货,一说起“吃”来简直是如数家珍,妙口生花。

    程妈被闺女说得乐了:“你行了吧你,别贫了!见了人家的家长要好好表现,说话可别像跟自己爹妈说话这么放肆!除了我和你爸,谁受得了你啊?”

    “唔,陈言哥哥受得了我…”小狮子满不在乎地摇着小脑袋。

    程小姑娘又转转眼珠,动动心思,说道:“老妈,咱不用每样都带双份吧,带一份就够了!您的闺女就许一个人家,又不是许两家!你弄两份东西干嘛?”

    “不行!要双份。中国人讲究的送礼要成双,哪有拎一个单的东西过去的像什么样子!你就是在国外待久了,一点儿中国人的传统礼数都不懂!”

    “我…我…”

    呜呜呜呜…

    程溪溪:“可是这么多东西,让我怎么拿过去…”

    程老妈:“你打个出租车到火车站不就行了么。这点儿东西算什么呢?你看每年春运那些农民工,大包小包地赶火车多艰苦多不容易啊,你怎么这么娇气!”

    “我…那我跟农民工能比么我?!幸亏陈言哥哥要来接我。”

    “啊?小陈说他来接你?”

    “是啊,他说在北京火车站门口等我,一起过去。”

    “不是吧你们!就七十分钟的京津特快列车,还用他来接你?你可真是个大小姐!”

    “我…人家就没怎么坐过火车的嘛!我连火车票在哪里买都不知道。再说是他非要来接我的,怕我走丢了,被拐卖了…”

    “你多大了你还能丢了?你博士都白念了,回幼儿园重新念吧!真能给我出洋相!”

    “切!您这分明就是嫉妒我吧,老妈~你老公是不是从来,从来,从来都没有这么地温柔,这么地体贴~~”小狮子一脸得意地坏笑,瞅准了女人的弱点,一锥子戳了下去,心中洋洋自得。

    程妈不屑地冲她哼气儿:“你得了吧,甭跟我们臭美了!你们家小陈怎么会看上你啊?”

    这时屋里传来某个老男人幽幽的话语:“谁说我坏话呢?你妈多能干啊,出门一个顶仨,用得着我罩着么!哪能都跟你似的,整个儿一个废物!”

    “你们!你们俩合伙欺负人,呜呜呜呜…我找我老公去了!只有陈言哥哥最疼我了~”

    小狮狂扭身子,气哼哼地拎满两手的杂货,吭哧吭哧地爬出家门。

    程溪溪坐在火车上,依着身边那个温暖宽厚的肩膀,心中不停地编织想象着各种见面的场景,神经兮兮地说:“唔,你妈妈会不会喜欢我呢…”

    陈言攥了攥女孩儿那几根小葱一样的纤细手指,目光温和平静,没有答话。

    “唉?你说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好看么,这样子行么?”

    程溪溪挑选了一件白色t恤,衣服胸前是淡淡然然的几朵水墨花卉的图案。下半身特意穿了一条浅粉色的半截裙子,露出两节干干净净的小腿。腰肢轻束,曲线婀娜,非常清爽可爱。

    陈言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视线顺着内衣在t恤之下透出的轮廓边缘游走,最终落到女孩儿肩膀之上。

    他皱了皱眉,扯着那t恤领口往上拉了一拉,口中一丝不满,低声说道:“带子都露出来了…”

    “嗯?…露出来就露出来呗,现在‘波力婷’都过时了,都流行彩色蕾丝内衣,卖得贵着呢,就是要故意露出两根带子的!”

    男人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不行!我的,不能给别人看到…”

    “哼,你说不行就不行啊!我都不管你穿什么,你去裸奔一个,只要裸得萌,裸得帅,长咱的面子,我绝对不介意的!”

    男人顿时就玻璃心了,一脸脆弱表情:“你…你舍得让我给别人看到啊?”

    唔,程溪溪心想,算了,舍不得,这人只能我看。

    程溪溪又不停地问:“哎,这身衣服见你妈妈行不行嘛?如果不行,我背包里还有两套,现在换掉还来得及!到底好不好看嘛?”

    她男人眸色深沉,一望无际,忽然探身凑到女孩儿耳边轻声说道:“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了…”

    程溪溪脸色骤然红如一只清蒸龙虾,恨恨地瞪着陈言,没想到这种赤果果无耻下流的话,也能从小陈先生这样的男人嘴里冒出来。

    那位假正经的大神说完话迅速抽身坐正,若无其事,眼里却是恶作剧得逞之后酣畅淋漓的神情。

    程小姑娘做贼心虚地看向四周。坐在对面的一位中年大叔自始至终闭目打盹,口水淌在嘴角,那一滴口水进进出出,一吸一抽;他旁边儿的大婶专心致志地打着毛衣;而隔壁桌儿的老头子正在“吸溜吸溜”地咂吧着一大碗天津产康师傅方便面。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某只闷骚大色狼刚才言语调戏了某朵纯情小姑娘。

    这个臭男人,平时三脚都踹不出一个香屁来,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吃我豆腐!

    程姑娘怒不可遏,冲着男人作鬼脸。陈言嘴角浮现得意的笑容,眼神里幽幽地燃烧着两朵蓄势待发的小火苗。

    …

    出了天津站打车绕了几个圈儿,拐到了河西区某一座很是幽静的居民小区。

    程姑娘觉得天津市内的区划地名很搞笑,河东河西河北,生怕大伙儿走丢了,辨认不清方向!

    走进居民楼上了二楼,停在一扇紫红色的厚重木门前,小陈先生按了门铃,然后慢悠悠地掏出钥匙开门。门打开的一瞬间,映入眼帘的是老陈先生笑容满面期盼已久的一副面孔。

    “溪溪唉!快进来!路上辛苦了吧!哎呦拿这么多东西,快进来,快进来坐!”

    没想到陈爸爸如此热情,小姑娘也不甘人后啊,赶紧嘴巴抹蜜地叫人:“叔叔您好!”

    叫完了又觉得不太对。我是应该叫“叔叔”么?可是他爸爸看起来比我爸爸年纪大不少唉,叫“叔叔”合适么?

    难道要叫“伯父”?听着忒肉麻,那是台湾狗血言情剧里边儿的叫法,北方人就没有这么叫的。

    但是,反正肯定不能叫“爸爸”或者“爷爷”啊!(囧~)

    咳,不管了,就叫叔叔吧!这年头谁不希望自己显得比较年轻啊,要不然大家上赶着拼了命似的跑到朝鲜半岛,拉皮打针削骨整容干什么呢!

    程小姑娘正兴致勃勃地给陈爸爸清点什么点心什么鸭,什么白酒什么烟的,这时从卧室里“啪嗒”、“啪嗒”慢悠悠地走出一位老太太,一手扶着墙,另只手垂下来似乎在尽力掌握平衡,一步一步,不急不慌,慢条斯理儿地走了出来。

    陈言叫了一声:“妈,这是溪溪。”

    程小姑娘条件反射一样,赶紧跟着乖乖巧巧地叫了一句:“阿姨您好!”

    顺着视线望去,她看到一头削短银发的陈妈妈,声音爽快地对她说:“溪溪来啦!进屋坐吧。”

    程姑娘很温顺地侍立一旁,心里在犹豫,自己是应该走上前去搀扶一把,陪陈妈妈一起蹭蹭蹭呢,还是应该乖乖地站在这里原地待命。

    陈妈妈倒是没那么多客套,直接就说:“都别站着啦,快去坐吧!别都等着我,我走得慢!”

    程小姑娘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的一角,陈妈妈坐在左首,陈爸爸坐在右首。二老面露关心和好奇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陈妈妈笑着说道:“溪溪,你看起来跟照片里不太一样。”

    陈爸爸接口道:“嗯,比照片里边儿看着好看,好看多了!”

    程溪溪小脸红红,心中窃喜,陈爸爸你好有眼光啊!比你儿子有眼光,看他挑给你们看的那张照片,有多么地难看啊!完全不能够真实代表本姑娘的纯情美貌,青春可人儿!

    今天见到大活人,惊到了吧!(哈哈~)

    其实陈爸爸和陈妈妈也和程溪溪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神情严肃气势威吓的老者,往正中一坐,两眼睥睨指点江山,却没想到陈爸爸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风趣。

    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个因为中风而身体虚弱、卧病在床的陈妈妈,却没想到陈妈妈人逢喜事,面带红光,底气饱满,声如洪钟。

    尤其出乎程小姑娘意料的是,陈言哥哥的家看起来相当相当地不错。

    她之前很少听得小陈先生提及自己的家事,心中不由得有诸多猜测。甚至一度以为,某男人在某些方面看起来总是过分低调甚至自卑,也许是家庭条件不够好,自觉配不上北京城里来的小姑娘,所以之前对她不肯投入。

    她以为自己会进到天津郊区某栋老旧破败的居民楼里,走进一间拥挤狭窄的小两居室。一大家子人挤在昏暗狭小的客厅之内,看着十八寸的结实厚重的牡丹大彩电,听着滋滋啦啦的小收音机。洗手间没有蹲式马桶,没有热水器。晚上没有空房间睡,可能还要在外屋打个地铺…

    无论陈言家里是怎么样的,程溪溪认为自己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什么房子什么车,什么金龟什么王八的,自命清高的程小姑娘一概没有放在眼里。她就情有独钟某一只很单纯很可爱的小公鹿。

    可是今天到这旮瘩一看,不对啊!

    小陈先生的家,看起来,呃…明明是很不错的嘛!

    客厅十分宽敞明亮,目测足足比程溪溪自己家的客厅大了一倍;客卫带着一扇大窗户,空间松快得简直可以在里边儿摆个大浴缸,养一群鹅;甚至还有一间正式的饭厅坐落在厨房之侧。

    她程溪溪家可是没有饭厅的,一家人从来都是挤在门厅里摆的桌子上吃饭。卫生间只有一个,黑乎乎得像个鸽子笼;如果不开灯进去就会一脚绊倒,直接大头朝下,跌进马桶!

    没辙,皇城根儿脚下的一亩三分地,房价贵得能逼活人跳楼,逼小鬼还魂!

    老陈家的房子精装得气质大方,淡雅漂亮。刷成浅咖啡色的墙围子,配以订做的一圈儿红木色书架和矮柜。客厅沙发对面是挂在墙上的一面五十二寸液晶电视。

    通向主卧客卧的那条幽深走廊的尽头则挂了一小副淡紫色的水粉兰花,看起来十分淡泊高雅。

    看得出来,这家的女主人很有心思和品位。

    2.饕餮飨宴

    陈家二老一个和颜悦色,一个兴致勃勃,围着程小姑娘不停地研究。

    陈妈妈:“溪溪啊,看看扛得这大包小包的东西,可得帮我谢谢你父母亲!”

    程溪溪:“阿姨您别客气!我妈说给您尝尝北京特产。那个点心是京城最好的牌子,稻香村的;那两只真空鸭子是前门总店买的,可不是跟北京站无照商贩买的;那个酒虽然只是二锅头,但是我妈说是经典珍藏特供的;那两条烟是给陈叔叔的…”

    陈妈妈:“可不是嘛,又美死他了。上回那条红塔山被我给藏起来了,都俩月了他还没找着藏哪儿了呢!这回你怎么又给他买两条,回头我还得到处藏…”

    程溪溪:“…”

    陈爸爸:“你就别藏了呗!这是人家父母的心意,你给我藏起来干嘛!”

    陈妈妈:“溪溪,你现在也读博士啊?很辛苦吧!唉呀,瞧这闺女养得多有出息啊!”

    程溪溪:“嘿嘿,我,我没啥出息。我就是念着念着就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念到博士了…”(囧~)

    陈妈妈:“这就是有出息嘛!前两天对门邻居还跟我说呢,她那闺女考高中想考新华或者实验,可是分数差好几分,新华和实验她哪一家的分数都不够,最后是差一分交两万,走的领导的后门儿,给赞助进实验中学的。我跟她说,你花这么多钱折腾这个干嘛呢,孩子念书要是不行的话她就是不行,你费劲把她弄进去了,每次考试都在班里垫底!还不如进个差一些的学校,每次考试都拔尖多舒服啊!宁当鸡头不当凤尾,没那本事就别揽那活儿么!哎?溪溪,你是考进四中的吧,没交赞助费吧?”

    程溪溪:“啊,没有,我考进去的…”

    陈妈妈:“就是的嘛,我就喜欢念书好的孩子。上回陈静要给陈言介绍个对象。我一听就是她们单位一同事,做出纳的,大本学历都没有,就是一大专。我一听好么这个,一大专学历的介绍给陈言那能合适么,怎么着也得是个硕士,才能跟陈言般配吧!让我把陈静给说回去了,简直太不靠谱了。”

    程溪溪:“呃…呵呵…”

    程小师太嘴角抽搐,暗自擦汗。幸亏本姑娘自残抽疯,竟然念了这么个狗屁博士,不然真不敢上门拐走人家的宝贝儿子。

    这年头,姑娘们若不是才貌双全,毕业证、学位证、四六级证、会计证、公务员证、c++证和城市户口身份证各个齐全,真没脸出来见公婆呐!

    陈妈妈:“溪溪,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瘦的!现在小女孩儿都时兴苗条,你也减肥呢吧?”

    程溪溪:“呃,没减,就是勉为其难地保持一下常规重量…”

    陈妈妈:“我告诉你你可别减肥!你看我就不减,想吃嘛就吃嘛,吃嘛嘛香。唉?老陈你去把厨房那些水果都端过来,洗好的别晾着了,让溪溪都给吃了嘛!”

    陈爸爸遵懿旨,颠颠儿地去厨房跑了一趟,端回几个切好洗好的果盘。

    不一会儿,再遵懿旨,又去厨房沏了一壶碧螺春,呈上几尊小茶盅。

    再一会儿,直接被发配去厨房准备晚饭。

    这来回几趟,程溪溪算是看出来了。老陈家的家庭结构就是,陈妈妈“总指挥”,陈爸爸“总干活儿”。陈太后往那里一坐,寸步都不用挪,太上皇已经被太后指挥得满屋子滴溜溜转了。

    不错,跟她和小陈先生的小家庭结构也是很像的嘛!程狮子总指挥,言哥哥总干活儿!

    看来,温柔体贴勤劳能干的天份和特性,是随着y染色体代代遗传的!

    程溪溪小牙咬着下唇,嘴角一抽一抽,脸庞就止不住地露出一片盎然笑意,下意识地抬眼寻找小陈先生。

    某人一直安安静静地杵在客厅门口,骨架软软地将自己挂于玄关把角处的衣帽架一侧。此时低垂着头,眼神却恰到好处地正对上姑娘四下张望寻觅的目光

    二人相视一笑,用眸子中的短频电波互相打了一个暧昧的密电码。

    男人面带柔情,嘴角紧阖,一言不发,完全不参与一伙人的聊天。只用两只黑漆漆的猫眼儿沿着程溪溪的腰际裙摆而下,直勾勾不错眼地瞄向姑娘白嫩嫩的**。

    两只清爽藕节一样的小腿弧度优美,此时乖乖地垂于沙发之前,散发着静谧动人的味道。

    程小狮子言谈之间应付着陈家二老,视线和心思却一直在她男人身上涨涨停停。领口,腰侧,胯骨…顺着卡其色长裤往下,她的目光最终竟然落在了男人的两只脚上。

    裤脚松松垮垮的摊在红棕色地板上,裤管里伸出两只赤/裸的雪白脚掌。常年裹在鞋子里见不得阳光,脚掌在暗红色地板的反衬之下白得刺眼。脚弓修长,脚趾细瘦,趾甲粉白。脚底板懒懒地扒住地面,边缘隐隐露出肌肉血管被压迫而暴露的粉红颜色。

    程溪溪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竟然对着一双小白脚开始莫名激动…

    这分明就是当初西门庆盯上潘金莲的小脚的下流感觉呐!

    好吧,其实本姑娘就是肚子饿了,对着猪蹄子都可以发情的。

    午饭晚饭合成一顿摆上桌子,程溪溪看了一眼就不行了,口水吧嗒吧嗒,川流不息,用两只手奋力接着都接不住了。

    陈爸爸当天早上到海鲜批发市场上现买的,一篓子大螃蟹和一盆大虾,都是凌晨从塘沽运来的活物。全部上笼屉蒸熟,姜醋小碟四下摆定,丰盛的虾蟹海鲜局开吃啦!

    这一顿饭吃的,程小姑娘连她男人的脚丫子到底长得什么形状颜色都记不清了,脑子里就只有这一桌子红橙橙的大螃蟹。

    她这么多年就只见过螃蟹论斤幺的,一只一只精心挑着买;哪见过用水桶和脸盆作为容器,这么嚣张霸道地端上桌子的!

    拎过一只大蟹,先掀起蟹盖享用蟹膏,再掰开蟹身吃掉两边一缕一缕的香滑蟹肉,最后开始啃蟹钳和众多腿腿。

    豪爽的陈妈妈大手一挥,说道:“吃蟹腿儿太麻烦了,把腿儿都攒着,给陈言他爸喝酒的时候慢慢吃。我们就只吃中间部分,中间部分!”

    得到了陈太后的懿旨许可,程溪溪更加不用客气了,将那些螃蟹一只一只地拎过来,掀开蟹壳,直捣蟹黄。这丫头发飙起来吃得极其生猛迅速,不一会就干掉了十几只螃蟹,攒了一盆扎扎乎乎的小蟹腿…

    陈言看着程溪溪吃得毫无淑女风范可言的馋鬼相貌,幽然笑道:“上次我回来的时候,可没受到这种待遇,哪有吃过这么多螃蟹?”

    陈妈妈:“你上次回国探亲是冬天,冬天我上哪儿给你买螃蟹去!”

    陈言:“哦,以前在北京念书那些年,夏天回来也没人给我买螃蟹…”

    陈妈妈:“你又不是没吃过。你从小就吃这些玩意儿,都知道在哪里买么。这么大个人了,想吃自己去塘沽买去嘛!”

    陈言:“唔,反正就是她的待遇比我好么…”

    程溪溪一听这话顿时想乐,嘴里还叼着一枚螃蟹钳子,两手沾满了蟹黄,根本腾不出手脚口舌去搭理某个拈酸吃醋的男人,只用眼神送给陈言一记嚣张的鄙视。

    陈爸爸却不明所以地搭茬儿说道:“这不是你前几天跟我们说,溪溪爱吃螃蟹海鲜的,让我们多准备点儿么!我们这不是听了你的话准备的么,你说你这人还不乐意了!”

    小陈先生挑挑眉毛,嘴角浮现笑容。口中明明是小孩耍赖争风吃醋,眼里却望着程姑娘的一张小花脸,目光上下流连。忍不住拿起两张纸巾,给小姑娘抹抹嘴巴,擦干净十根手指,一脸讨好卖乖的忠犬表情。

    肉足饭饱之后程溪溪舒展了一下小筋骨,心中合计着,咱是不是需要表现一下,去洗个碗?

    转念又一想,哎呀,真是太不喜欢洗碗了,在家从来都没洗过碗,还不如刚才让咱去做饭呢!

    没有等她踌躇太久,洗碗这差事又被总干活儿的太上皇主动包揽了。陈妈妈则神秘兮兮地把程小姑娘叫到书房,一定要给她看点儿东西。

    陈妈从书架里抽出几个沉重的牛皮纸口袋,“哗啦哗啦”往外一倒。程姑娘一看忍不住乐喷了,捂着嘴顽强地抽动着腮帮子上的两块肌肉。

    那里边儿珍藏的全部都是小陈哥哥当年的“光辉事迹”!

    大抵每一位做母亲的女人,都喜欢美化和炫耀自己的孩子。而应试教育体制下的考试和升学,那绝对是每个孩子胸中永远的痛,每个家长心中永恒的梦啊!

    对于陈妈妈这样培育了一个很出色的儿子的女人,都不需要对她儿子进行任何包装、美化、photoshop或者光影魔术手。直接甩出来陈言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再到研究生班,积攒下来的一坨又一坨奖状、证书和各类小红本本们,足以让任何一位做家长的眼红耳热,嫉妒艳羡,让程溪溪瞠目结舌,眼花缭乱。

    如果是别的母亲跟程小姑娘炫耀个路人甲的小红本本,程溪溪一定会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切~有什么的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拿那些小屁孩年代攒下来的什么三好学生奖状在人前得瑟。这年头越是牛人越不提历史和出身,因为人家牛到都不需要再回想自己的当年!

    但是这是小陈先生的东西。

    每一个成绩册上都有陈言的照片,每一张奖状上都有陈言的名字。程溪溪端详着照片里某个面庞清秀眼带羞涩的纯情幼/齿小正太,萌得芳心鹿撞,直接就想把那小照片抠下来偷走,放在自己钱包里天天揣着。

    程小姑娘一贯认为自己也是蛮优秀的,要不然也不会吭哧吭哧地一路念书念到灭绝师太的级别。

    但是跟她陈言哥哥一比,靠!原来优秀也是分不同档次的,高下立现呐。

    人比人,气死驴啊!

    程溪溪属于那种每次考试都拿不到第一名,但是每次都低调而顽强地保持在前n名的那种学生。

    而陈言是那种每次考试都拿第一名,在全年级几百人的大名单上一马当先地排在,并且只排在,第一位的那种学生。

    程溪溪以前从来没有觉得年级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她念高中时那个年级第一,就是一个身高一米五五,聪明透顶,头大如斗的囧男,让小姑娘完全提不起任何敬仰和崇拜的欲/念。

    可是当她看到这一张洋洋洒洒排列了几百个名字的已经发黄的旧纸卷上,自己如此熟悉的一个名字潇洒奔放地列在第一位,那两枚汉字的每一个笔画都力透纸背,飘逸俊秀,韵味悠长,这感觉真的*很爽啊!

    程溪溪在那一瞬间就充分理解了很骄傲很自豪的陈妈妈,此时此刻某种迎风而立,黯然**的心态。

    说实话,就连程姑娘自己都很想举着这张纸,兴奋激动地拉着陈妈妈说:阿姨阿姨,您快看快看,这就是我男人,这就是我那个很牛掰很优秀的男人哇!哈哈哈哈~~

    让程小姑娘有些诧异的是,陈言当年并非出身于培养了两位中国总理的大名鼎鼎的南开中学,甚至也不是耀华、新华或者实验的学生,而是出落于一个完全没有名气的某某号中学。但是这厮高考竟然劈波斩浪,在众多南开耀华学子的包围夹击之下,杀出了一个全市前十名的牛掰成绩。

    数学和物理都考了满分。可惜某人英语学得实在是太丢人太不给力了,平白落掉几十分,不然也许可以拼一把状元榜眼探花的位置。

    程溪溪回想那一年她参加高考的时候,最大的期望就是能挤进北京市的女生前五十名。

    为什么呢?因为当年舒尔美给全市前五十名女孩儿设立了这么一个“舒尔美奖”。程小姑娘琢磨,咱要是得了这个卫生巾奖,没准儿舒尔美公司会考虑给咱终身免费供应各种款式的卫生巾、卫生棉条什么的。这个奖多么给力,多么划算啊!

    当然,结果是她根本就连女生的前五十名都没有考进去,名落榜单数百名开外,和卫生巾奖彻底没有缘分…

    被陈妈妈按着头过目了一遍她儿子的典藏光荣事迹,程小姑娘溜出书房兴冲冲地寻觅小陈先生的身影。刚走到客卧门口,门内忽然伸出一只手臂,一把将她拽进卧室。

    程溪溪跌进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男人迅速将房门合拢,用脊背顶住,将小姑娘收在臂弯之中。

    “唔…陈言哥哥,我瞻仰过您老当年的‘光辉事迹’啦!你怎么这么牛呢,高考竟然考了前十名啊!”

    “嗯…你考了第几名…”男人心不在焉,此时正把一张脸埋进她耳后柔软的发迹线之侧,一手揽住纤腰,一手简直迫不及待地就伸进了女孩儿的t恤。

    程溪溪嵌在陈言怀中,重量完全挂于男人臂弯之上,头不断后仰迎和着对方对她细嫩脖颈的追逐啃噬。

    她眨巴着眼睛说道:“别提了,我那个名次已经是那种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考的是第几名的名次了!就没有人给我排名次,所以我估计是两百名之后了吧!”

    “唔,那你这个名次还能考进p大?”

    小姑娘自嘲道:“嘿嘿,这不就是俺们北京学生进重点大学的名额太多了么!唉?你们外地学生是不是都恨死了啊,特别、特别、特别地瞧不起我们吧!”

    “呵呵…”

    男人此时心想,恨?怎么会呢!

    指尖与皮肤所触之地如此**,细密柔软,小佳人儿抱在怀里就如同抱着一个带着体温的大娃娃,还是丝缎做面儿,羽绒做芯儿,眼中喷涌着蜜糖,口中倾吐着芬芳的可爱娃娃。

    简直爱死这个娃娃了…

    陈言毫不客气地将姑娘胸前的白色t恤撩到脖颈,两只热烘烘的手掌轻轻揉搓着他最迷恋的柔软触感。

    这一整天,盯着这件纯纯静静的白色t恤已经盯得两眼冒火,从坐在火车上开始,浑身的感官细胞就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可是某人秉着公共场所行为不能失检,卧室之外绝对不能发情的“做人两项基本原则”,这一路死忍着不能碰,就等着什么时候脱身进屋,将这姑娘一把推倒!

    之前那难熬的几个小时,炙热的视线都可以直接穿透那一层薄薄的棉布,不断在脑中幻想和描绘着那无数个夜晚曾经合在身下/体贴抚摩过的温润玉人儿。

    程姑娘半闭着眼,享受男人火热的舌在自己小牙之侧的口腔黏膜上不断舔舐,心满意足地从牙缝里哼唧道:“唔…你想我了是么?才几天没见我呐,用得着这么想我么…”

    “好多天了…”男人没有抽出舌头,从胸腔内哼出一声咕咕哝哝的抱怨。

    “哪有么?我在北京都没待几天,这不就来了么。”

    “都十二天了!你都不想我么!”男人对女孩儿的满不在乎终于忍无可忍,抽出舌头低吼了一句,声波之中充满一股怨夫之气,吼完迅速出动手指,将姑娘身上那个看起来很鲜艳、很不顺眼、也很碍事儿的彩色蕾丝内衣给拆了。

    “唔…好吧…”

    程溪溪心想,不就是十二天没吃肉肉么!你不久就要回去了,我还要度假两个月,咱俩两地分居两个月你打算怎么办,爬树还是翻墙?还是去拉斯维加斯鬼混?

    陈言跟程溪溪说过,他大学里两个同班同学是两口子,女的来美国一路读博工作,就是不愿意回中国;男的就死活不待见美国,不愿意出国,偏要在国内工作。这都五年了,一直东西两个半球分居着,每年假期见个面。在全中国大城市离婚率已经高达30%的境况之下,这样一对儿横跨太平洋的牛郎织女竟然坚持了五年还没有离婚!

    也许是距离产生美丽;也许是空间阻隔了一切锅碗瓢盆的碰撞,鸡毛蒜皮的吵架;也许是分离的时间(超多-书农在线书库)已经太长太久,久到没有机会去厌倦或憎恶对方。

    男女双方如果连言语和肢体的摩擦碰撞都不存在,那基本也就是说,爱情、火花、**等等这些异性荷尔蒙相吸才能产生的东西,也都没有了。

    程溪溪认为自己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感情生活。在她心中,婚姻绝不仅仅是感觉上的钟情和精神上的欣赏,还必需包含生活上的坚定爱护和互相扶持;最后,当然,正常的夫妻还需要同桌吃饭,同床做/爱,满足口腹食色之欲呐!

    她欣喜地发现,她男人貌似也是这样想的

    3.小兽贪欢

    北方酷夏的傍晚,烈日发挥了一整天的光热之后,终于依依不舍,一步一回头,斜斜地向着天边逶迤而去,在身后留下熏蒸炙烤后的一片燥热。

    某个男人现在是憋闷了足足十二天的焦躁热度,需要大力释放。

    陈言将程溪溪推倒在床沿,t恤卷到脖颈下巴之下,弯腰俯身抱住热烈地亲吻,一边拉下姑娘的一只小手,渴求最亲密的抚弄。

    女孩儿喃喃低语:“唔,我们上床去好么,干嘛在这儿挂着…”

    程溪溪纳闷,咱俩这姿势你说别扭不别扭?老娘我的腰卡在床沿上,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在床下,九十度打折。就算我腰不疼,您勾着背、弯着脖子,这姿势显然也不太舒服吧!

    “就这样吧…快点儿就行了…”

    “到床上去嘛。我这姿势简直是在一百二十度下腰啊!”姑娘心想,我又不是练体操杂技的,你不知道我柔韧性差啊!哎呦哎呦,老娘腰疼~

    怀中的男人哼唧道:“那个…门没有锁。”

    “啥?”

    程溪溪杏眼圆睁,顽强地扒开对方抵在自己下巴的那颗脑袋,抬头迅速看向卧室大门,问道:“你干嘛不把门锁上?”

    “锁不上,坏的…”

    “靠!”姑娘气得骂出来了,压低声音质问道:“坏的你不会去修修啊!那也得把锁修好了啊,不然怎么那个啥啊?!”

    男人一脸郁闷地看着她:“我刚才都修半天了,貌似修不好了,弹簧拨不出来。”

    原来就在程小姑娘被揪到书房的那半个多小时里,某个男人早就溜进客卧,摩拳擦掌等待猎物,然后赫然窘迫地发现,客卧的门锁*是坏的!

    房子才装修完半年,陈家二老搬进来不久。这客房平常空着没人住,就是给儿子留的房间,平时谁也没留意到那个门锁有问题。

    程溪溪赶紧就把自己的t恤拽回来穿好,把裙子整理好,一脚踢开男人,自己去鼓捣那个门锁。

    可是她哪里会修锁呢。凡是个什么东西,如果连一向电工、木工、金属工、管子工各项全能的小陈先生都不能修好的话,那基本就只能拆掉换新零件了。

    程溪溪被郁闷得要命,无奈之余四下寻觅。这客卧摆设十分简单,就是一张大床,两枚小床头柜,还有一尊硕大的大衣柜,里边儿堆满衣物和棉被。

    床上?否了。

    床下?俩人叠着钻不进去。

    床侧地板上?呃,硌得慌。

    要不然,大衣柜里?

    姑娘伸手指了指那个大衣柜,用眼神示意男人:你觉得那地方咱俩钻进去怎么样?

    男人表情做面瘫状:“那万一他们推门进来,发现屋里没人,然后找咱俩,最后把咱俩从大衣柜里揪出来…”

    靠!程溪溪脸绿了。被人从大衣柜里捉/奸,简直还不如在床上光明正大地被看光光呢!

    程姑娘气愤:“你说你这人早干嘛来着?你不知道我要来么,早几天怎么不把门锁修好?”

    “我没注意么,平时睡觉不用锁门的。他们反正也不会随便进来…”

    “那就先忍着。明天你去找个修锁匠赶紧把锁修了,反正我还要住两天呢。”

    “嗯,肯定是得修了。可是…你一来我就找人修门锁,是不是那个意图也太明显了!”

    “那,那怎么办?”

    “唔,那就快点儿做呗。你帮我一下么…”

    “等到晚上再做不行么?晚上等你爸妈都睡着了…”

    “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陈言不由分说揽住姑娘的腰将她按到门后的那堵墙边,一条膝盖顶进穿着裙子的两腿之间,气息沉重的胸膛紧紧贴上了她。

    程溪溪气得简直想伸脚踹死这个好色猴急无耻下流却又脸皮薄得如纸,连修个门锁都要顾及爹妈眼光的闷骚死狗男人。

    可是在别人家里不锁门怎么能干这个?程溪溪毕竟是个姑娘家,又是头一次登门拜访准公婆,这般仓促尴尬境地之下竟然要行如此勾当,一贯彪悍的程小狮子百年一遇地脸红害臊起来。

    她小声嘟囔着恳求男人:“哥~好人,我晚上好好陪你做游戏好么…”

    男人迅速回绝:“乖,晚上还有晚上的,现在是把之前十二天的补回来…”

    靠!

    程姑娘无奈地仰脸闭上眼睛。咳,虽然自己貌似一直是俩人之中脸皮比较厚的那位,但是本姑娘好歹还是有脸皮的!!

    男人要是*不要脸起来,真的可以非常的不要脸!!

    唇被吻住,舌尖迅速缠绕在一起,男人的粗糙下巴摩擦着女孩儿的娇嫩唇角,不停地吸允吞噬。程溪溪此时感到自己的身子忽然一轻,腾空而起,份量被男人的手掌奋力托住,整个人被牢牢固定在粉墙和木门的犄角。

    身体隔着衣料紧紧贴住,辗转撕磨,互相感受对方鲜活身体之上的每一条骨骼,每一处凹凸,每一抹柔软,和那一点最炙热坚/挺的部位。

    两只小兽各自胸腔中那一颗不安分的心此时疯狂跳动,惦念着彼此,渴望着彼此。如今就近在咫尺,两颗心如同两个老熟人,顷刻间感应到了对方电光火石一般地吸引,这时纷纷想要破胸而出,拨开一切骨骼、皮肤和衣料的重重障碍,碰撞粘合在一起。

    不由自主地,刚才还在矜持与苟且之间犹豫挣扎的程小姑娘,被吻得七荤八素陶醉朦胧之余,将一条左腿抬起勾到了男人细瘦的胯上,忍不住迫切想要拉近二人的距离。

    陈言很灵犀地将她抱得更紧,二人t恤之下的汗水喷薄欲出。一手托住姑娘,腾出另一只手,从肩膀上拽下一只小手塞进自己裤链之内。

    小手覆盖上去的刹那,程溪溪听到她男人喉咙里浅浅地呻吟了一声,声调之中饱含期待已久的兴奋和满足;那声音如同一只渴求爱抚的小猫咪,软软糯糯,令人心神荡漾。

    男人弓起脊背一口含住了程溪溪耳后脖颈上的皮肤,温柔啃咬,一只手掌在裙中十分体贴地不停拨弄爱抚,三下两下足以让姑娘浑身酥软,喘息出声,站立不住,几乎瘫倒。

    对于这两枚偷欢的小兽而言,四只眼睛互相看着心爱之人在自己几根手指的轻松掌控之下,不断脸红心跳,喘息呻吟,这本身便是足以与生理高/潮媲美的某种心理愉悦!

    室内四下寂静无声,只听到昏暗墙角处擂鼓一般的两丛心跳声,和压抑在喉间牙缝中的轻喘。

    就在这时,隔壁的房门“哐啷”一声开了。

    一只脚迈步出来,点在地上,在木头地板上留下“吧嗒”的一枚清脆声音。

    开门的声响并不大,却足以让房内两只警觉的小兽迅速惊跳抬头;迈步的声音很清浅,传到两只小兽的灵敏耳中,却仿佛整间公寓的地板都在震颤!

    程溪溪吓得奋力将男人的狼爪从自己裙下捞出,两眼死死盯住房门,压低声音说:“天哪!这谁啊?”

    “…”

    陈言也抬起头愣愣地盯住了那扇门,又回头望向程姑娘,来回看了几个回合,口中急促地喘息,说不出话来。

    这边儿正行驶到了关键处,缓缓积聚的一层层炙烈快感眼看着就要一江春水,倾泻而出。忽然身下一凉,香香软软的小嫩手转瞬溜走,快感灰飞烟灭,这男人急得简直心烧火燎,快要抓狂了!

    迈步的频率很慢,“吧嗒”、“吧嗒”,一步一步、一深一浅地向着客卧的方向走来。

    显然,这是腿脚不太灵便的陈妈妈的动静。

    程溪溪惊慌失措地伏在陈言耳边说:“是你妈妈!她是不是要进来?哎呀你快把裤子拉上…”

    “…她不会进来的。”

    “万一进来怎么办?!”

    “她平常都不会随便进我房间,进来之前会敲门。再说她又不知道咱俩在干什么!”

    “咱俩都在屋里折腾好久了不出去。你妈又不傻,猜都猜得出来咱俩在干什么!”

    “她要是知道咱俩在干嘛,就更不会进来了…”

    “你!”

    陈言黑漆漆的眼睛渴望地看向程溪溪,胸中的喘息尚未平静。那求索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要不然咱俩继续?

    程溪溪又急又怕,简直被雷晕了。

    这厮今天憋疯了!永远都不要跟发情的公兽讲道理,简直白费口舌!

    陈妈妈走得很慢,很慢。就走廊里短短几步路的距离,那令人崩溃的“吧嗒”、“吧嗒”声持续了很久,由远而近,已经近在咫尺,一门之隔。

    程溪溪十分心虚地将整个人缩进男人的怀抱,右手机械化地运动着。心思却全然不在手上,两眼早已越过陈言的肩膀,万般惊恐地盯住房门。

    他俩处于的这个位置,如果房门打开第一眼是看不到人的。但是木头门板肯定会砸到她男人的后脊梁骨。然后呢,反正也是落得一个被捉/奸的狼狈下场…

    姑娘正在神经兮兮地想象着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惊叫、错愕、呆愣、尴尬的场面,忽听得“啪”的一声,一只手掌干干脆脆地拍在了客卧房门之上。

    力道仿佛穿透门板,此时整个房间都开始颤颤发抖,摇摇欲坠!

    这时不用等到姑娘惊慌失措,陈言自己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冷汗倒流,飞速搬开姑娘的小手,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一般,捂住裤子拉上了裤链。

    两只小兽瑟瑟发抖,肩挨着肩挤在门后,目瞪口呆,心如擂鼓,同时盯住那一扇惊悚的门,其状惴惴可怜。仿佛就是在等着门被撞开的一刹那,双双举手向老妈缴械投降。

    只听得那只手撑在门板之上,一指一指地艰涩挪动,最终缓缓地滑过。脚步声不急不徐,由近及远,慢慢地向客厅的方向而去。

    房内的二人大气也不敢喘,一直听到那双脚定在客厅的某一个位置。随即,ccAv1李修平同志那清俊端庄的声音,隔着一堵墙徐徐传了过来。

    原来,陈妈妈只是要从卧室走到客厅,去收看每日必看的《新闻联播》…

    以气氛严肃的《新闻联播》作为背景音,足以装潢掩饰公寓之内一切稀疏暧昧的动静。这一下子就让程小姑娘的惴惴惊魂安定了许多。

    她狠狠地舒缓了一口气,总算警报解除四下安定,看向身侧的男人,眼神示意:言哥哥还要不要?咱们继续做游戏吧!

    陈言这时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两手扒住白墙,胸膛剧烈起伏,脖颈上还残留着薄薄的一层汗水,眼神幽怨无助,表情痛苦不堪。

    “唔,怎么了呢?做不做了?”

    “算了…”

    姑娘一看男人那黯然失落的表情就心疼了,把人揽过来呼撸呼撸那一头似乎已经长得过长,急需清理打点的黑色卷毛,轻声安慰:“宝贝儿,是不是不舒服了呢…”

    “嗯…”

    呜呜呜,连着两个临界点都给生生憋回去了,老子*能舒服么?!再多来这么几次,正常男人都能给整成阳/痿了!

    程姑娘很体贴地吻吻男人还带着湿润汗水的嘴唇,附在耳边说道:“我帮你好么?”

    “算了,弄不出来了…”

    “嗯,我帮你,那样做好么…”小姑娘在男人耳边咽了一口口水。

    “唔,不要!没洗澡呢,不行,脏着呢!”

    “哦…”

    姑娘心想,好吧,其实我也很怕脏。可是这男人难得发一次情,怎么忍心看你这么憋闷难受的样子呢!

    陈言那表情却是在说:不行,不能做那个;就算你不嫌脏,老子还嫌自己太脏呢,简直是污染环境!

    程溪溪知道,虽然这男人的道德洁癖系统已经被她扒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某些纯生理的洁癖估计是要跟随一辈子的。

    跟女孩儿进行某一项深入体贴的时候,这人是一定要把自己清洗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可以直接上桌做成一道银鱼小菜的程度。要不然可不是女孩子接受不接受的问题,是他自己无法忍受这种极乐状态和不洁不净二者之间的不和谐共存,会严重影响这厮的生理发挥和心理快感!(囧~)

    姑娘用小手探进衣衫,揉了揉男人温热的胸膛,轻声说道:“乖~待会儿晚上好好洗个澡,好么…”

    男人用可怜兮兮的两粒小黑豆眼神看向她,心中无限感激这姑娘对自己的温存体贴,乖乖听话地把卷毛小狗似的头发在她脸庞上蹭了又蹭。

    …

    那个傍晚程溪溪从客卧装作若无其事溜出来后不久,见到了过来串门的陈言的姐姐陈静,还有身后跟着的她的闺女玥玥。

    程小姑娘赫然发现陈静和陈言姐弟俩竟然长得如此相像,都是眉目细长,脸庞清秀。只是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姐姐矮小一些,身材已经微微丰满发福;弟弟身材细高,纤瘦如竹。

    她又发现陈静相当地能说,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儿说个不停,周到地斟茶递水,又十分殷勤地和程小姑娘聊家事、聊父母、聊学业。

    陈静面目和气地看向程溪溪,由衷地说道:“这次陈言回来,我就发现他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就看他穿那一身一身的新衣服,我就看出来了,这可是有人管了,那衣着打扮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辛苦你了哈!他这人以前就只知道学习啊,忙功课啊,也不懂得照顾自己。有你在他身边儿,我们一家子全都踏实了!”

    程小姑娘得到了肯定,心中美不滋滋的,连忙道:“姐姐您别客气!我这不是应该的么…”

    她嘴上喊着“姐姐”,心里又觉得有点儿别扭。陈言比程姑娘大不少岁,而陈静又比陈言大不少岁,这两项一加,陈家姐姐其实已经年近四十了。程小姑娘心理上还一直把自己当作伪萝莉美少女看待,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对方其实更像个和蔼亲切的“阿姨”。

    陈静又说道:“我可不是客气,是真的特别高兴。以前从来没见过陈言跟哪个女孩儿在一起,从来没带过女孩儿上门。哎呦,你是不知道,简直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给他介绍的他又看不上,都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着啊,找谁啊到底?呵呵,没想到找了你,看你这么好,年轻又漂亮。嗯,真好…”

    程溪溪被夸得又是开心又很脸红,乖乖地扮小白兔状,低下头磨蹭自己的裙角。

    陈静跟程溪溪唠叨完了,把她的闺女叫来跟程姑娘讨教学习经验和中考高考经历。

    玥玥马上要念初三了,面临中考。小姑娘长得高高瘦瘦,个子已经有一米六多,扎着马尾辫子,完全是个发育健全的姑娘家的样子了。她讨好地蹭了过来,甜甜地管程溪溪叫了一声:“阿姨您好!”

    程溪溪顿时一愣,啊?你是在叫我么?

    这一声“阿姨”叫得,让程姑娘奋然坚持了整整一天的脆弱当心灵一下子抽缩了。眼前这大闺女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妹妹,自己啥时候就变成“阿姨”级别的人物了呢,活生生就老了二十岁的悲凉感觉!在她的幼稚心思中,只有程家老妈那个年龄波段和沧桑感的女人才能称呼为“阿姨”。

    她面色讪讪地跟玥玥说:“你别叫我阿姨了,呵呵,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溪溪姐姐就行。”

    小玥玥很纳闷:“唔?可是,你不是陈言舅舅的女朋友么?就是应该叫阿姨啊…”

    “呃…以后再叫那些乱七八糟称呼吧,现在叫姐姐就成。”

    “以后?以后就应该叫‘舅妈’了!现在还不能叫‘舅妈’,所以叫您‘阿姨’嘛!”

    程溪溪一听“舅妈”二字,简直要浑身恶寒抽搐了!

    这些称谓怎么听起来这么恐怖,这么老土啊!你直接叫我名字吧,我求求你了!

    程姑娘这时候开始觉得,人家美国鬼子之间的称呼习惯其实是真挺舒服的。平时一家人在一起,根本不用互相尊称爷爷奶奶叔叔舅舅大姑大姨的,就直呼其名,还显得异常亲切。无论是多么年迈的老头子老太太,自己的孙子孙女也会管他们叫:嗨,汤姆!嗨,玛丽!

    作为一个女人,一辈子被无论是长辈还是小辈的以自己的名字相称,称呼上没有辈份上的渐次抬高,不会经历从“姐姐”到“阿姨”,到“奶奶”,最后再到“祖宗奶奶”的层层递进,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年华见老,一路眼看着*就快要挂了!

    当然,鬼子们对着自己的公公婆婆或是岳父岳母,也是直呼其名,就用不着明明心中千万般地不情愿不甘心,行动上还要扭扭捏捏硬往外挤那两句十分生硬的“爸爸”、“妈妈”。叫的人很别扭,被叫的人其实也知道你很别扭,很不情愿,还要伪装成双方都很和美享受的样子!

    程溪溪自作聪明地冲玥玥眨眨眼睛,勾勾小手,凑近了说道:“要不然这样,你就随着我叫,管陈言叫‘陈言哥哥’吧,管我叫‘溪溪姐姐’就行了。这样多好听呢,你说是吧!”

    这次轮到小玥玥这闺女彻底风中凌乱了!

    呜呜呜,这是怎么一回事?敬爱的“陈言舅舅”什么时候变成暧昧的“陈言哥哥”了?乱了乱了啊~~

    那一夜程小姑娘被小陈先生压在身下之时,故意抽风,恶作剧似的叫了好多声“陈言舅舅”。

    那娇羞无比嘤喘连连的“舅舅”二字听得某个男人都快要发疯了!

    一向追求心灵纯洁道德高尚的某人,实在无法忍受跟自己的女人办事儿竟然办出了某种**的天雷感觉!当时就想拿ck内裤堵上这无聊狗血小坏蛋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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