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书库 都市言情 孽海情花(错爱) 正文 第四章 清风扫过露珠干

正文 第四章 清风扫过露珠干

小说:孽海情花(错爱)| 作者:紫云裳| 类别:都市言情

    辛兰乍接到短信时还有那么点心潮澎湃,但是一看到短信的内容,就又有些失落了。穆子健在短信中说道:“到家了吧?忙碌了一上午,才想起给你发个信息。”这么简短的信息,没有任何牵挂与眷恋的言语,从短信中辛兰看不出穆子健对她有多在意。她叹了口气,没有回信息,而是迅速地删除了所接到的信息。这回她没有任何犹豫,删除得彻底,也就删除了她对穆子健的任何一点希冀与留恋。

    从客运站到家有近一公里的路,辛兰再也不想坐公交车了,她想走着回去,坐车把她坐得骨头都要散了。下得车来,见了风她感觉好多了。她看了看表,时至下午一点半钟。不知道天天是和他爸爸在睡觉,还是在玩电脑游戏?现在辛兰满脑子中装的只有孩子,她觉得亏欠了孩子,作为母亲在孩子放假期间没能陪在孩子身边,那是无可原谅的。她加快了脚步,上楼时候也不像平日里那么费劲,五楼,她是一气就走到上面的。

    她轻轻地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看向客厅,一个人都没有。她蹑手蹑脚地进来,正在鞋柜里拿拖鞋换,这时儿子天天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并用枪支着她,嘴里嚷着:“不许动!”

    “调皮捣蛋的小破孩!”辛兰回过身来亲了亲儿子,对天天说了那么一句。儿子已经七岁了,都上了小学一年级。一天还没个正形。老和他爸爸打成一片对付她。那爷俩一挤眉弄眼,保准有恶作剧发生。看着他们父子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辛兰被气得哭笑不得,还拿谁都没辙。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儿子长得和她很相像。虎头虎脑的,尤其是那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简直就是她的再版。她问儿子:“你爸爸呢?”天天故意不说,又玩起了老把戏:“你猜!猜对了给奖。”儿子所说的奖就是在她脸颊上亲一口。她只好猜道:“和朋友出去喝酒了?”儿子摇了摇头。“那是在卧室里睡午觉。”儿子又晃了晃脑袋。这时丈夫的声音传来了:“你怎么不猜我在厨房里给你们娘俩做饭吃呢?一对没良心的家伙!”辛兰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

    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是丈夫在做饭的。丈夫虽然性情暴躁,但是对儿子天天照顾得真可谓是无微不至。爱屋及乌,他自然也照顾到了他儿子的母亲。辛兰不喜欢一个女人老围着锅台转,所以她讨厌下厨房。事实上她对做饭也确实不在行。

    刚结婚的时候,婆婆说包饺子,她是连面都不会和的。最糟糕的是她连熬粥她都熬不好,不是太稀就是太干。在娘家时候母亲就从未训练她做过一顿饭,锅里的油开了,她都不知道是先放酱油、葱花还是先放水。手足无措的时候锅就冒了烟,吓得她直喊丈夫过来帮忙。而婆婆一家人每顿饭都要吃得色香味俱全,这就更难为住了她。每次都是丈夫出来给她解了围,最后丈夫干脆揽过了做饭的活。她索性一年也不下几次厨房。她对丈夫说她做饭会倒了全家人的胃口。丈夫做完了饭,她可以负责收拾。作为女人,擦擦抹抹,她还擅长。

    近几年,他们两口子带着孩子分出来单过。她也就不用每顿饭上桌后都陪着歉意地笑脸了。辛兰毕竟知书达理,知道一个女人老不做饭那在婆婆眼里该是怎样的一种缺欠。所以她尽量在其他地方多做以弥补,除了做饭,家务活她都是抢着干。而每给儿子买吃的,她都会给婆婆带出来一份。这让守寡的婆婆很欣慰,觉得她除了饭做不好还是一个孝顺的儿媳。

    她换下连衣裙穿上了家居服,丈夫已经在厨房里摆好了碗筷。丈夫说知道她今天会回来,所以老早就掂量着做饭了。天天早就吵着饿了,他只让儿子吃了几块夹心饼干,喝了一袋奶。并哄儿子说等妈妈回来一起吃。

    听了丈夫的话,辛兰在心底激起了波澜。这些年来丈夫除了性好嗜酒生理不强动辄摔盘子摔碗向她发泄愤懑外,其他方面真是无可挑剔。自己背着他与穆子健再度牵扯不清,是不是有违道德和良知呢?虽说这个年代在婚外存在着已经不是什么为千夫所指的事,但受过传统教育的她,还是于夜深人静的时候仍然会承受着自己良心上的谴责。

    她常常把自己和那些旧社会的女人比。旧社会死了丈夫或瘫了丈夫的女人,都要守节。没有哪个敢越雷池半步的,犯了族规便要沉塘致死。那些女人虽说终年寂寞不也都活来了么?即便是景况很凄凉,也度过了余生。

    在新社会,妇女解放了,才会想什么婚姻生活是否有质量吧?那真是不该有的思想。很危险,因为没有哪对夫妻性生活是和谐的,难道压抑苦闷了就要想入非非么?就要胡作非为么?单纯为了性的交易,她觉得那样的女人是可鄙的。幸好她不是,她是为了爱,为了干渴的心灵有一份情感的慰藉。但是茫茫尘世,她找到慰藉了么?没有,她可以肯定,穆子健绝对不是她要找的那种男人!他只爱他自己,或许还爱他的家庭,他的事业,他的女儿,他的妻。

    吃饭了,丈夫的话又把辛兰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丈夫做的是她最爱吃的糖醋刀鱼和红烧排骨。虽然没有胃口,但她还是勉强陪那父子俩坐在餐桌上作津津有味状吃着。丈夫给她倒了杯葡萄酒,还不时地把排骨夹到他的碗里。丈夫说喝点酒一会睡一觉就会舒服多了。天天要去他姑姑家找小哥哥玩,他一会就把孩子送过去。这样没人打扰她,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午了。其实她不喝酒还迷糊着呢,这车晕得实在是太难受了。丈夫每次劝她喝酒都不怀好意,这她知道。丈夫几天没和她在一起,一定是又想那事了。

    辛兰要是不喝酒,事时候从来不主动,也不。所以多年来丈夫见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俨然木头一般,也就没有任何耐心去挑起她的。每次同房多半也就三下五除二,草草收兵。男人只要折腾出来了,就会快慰起来。可是例行公事一旦成了夫妻生活的习惯,爱的脚步自然就会渐行渐远。

    好在两个人的都不强,可能都把看得很淡,婚姻生活才会维持得长久。丈夫也喝了一杯酒,喝完了就去送孩子了。辛兰收拾完了碗筷,洗了个热水澡。一路坐车的辛劳,让她感到身子像一滩泥。躺在床上她就不想再动弹了。稀里糊涂地在空洞的思维空间里载梦遨游,未尝不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丈夫回来了,轻推了她一把。见她欠了一,腾出一点地方。遂和衣滚到床上。搬过她的身子,对她劈头盖脸地亲了起来。

    这时卧室的窗子开着,一缕清风入内,让辛兰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和丈夫在一起让她又有了安全感,野鸟犹恋巢,何况人乎?于是她偎依在丈夫身边,觉得和丈夫在一起一切都理所当然,没有惶恐,没有不安,只有依恋。

    因为酒精的作用加之丈夫相亲的刺激,辛兰于神思恍惚之中开始膨胀。她脸颊绯红,含苞待放。她知道自己体内有了渴望,对丈夫也主动亲昵起来。此时在丈夫身边,所有的心思都无处隐藏。她的女人情态妩媚动人,妖冶三分。丈夫最终成功地挑起了她的。

    丈夫匍匐在她的身上也想快马加鞭,一路驰骋,和辛兰共同登上爱的巅峰。但是几个回合下来他还是和先前一样不能持久,只几分钟后他便偃旗息鼓败下阵来,伏在辛兰的身上不能一泄千里。

    而辛兰此时还是一株春天的,雨露洒在上面尚不解风情。一任露珠凝结,花蕾最后感到的却是一股子寒冷。被瞬间冷却,辛兰的心里再度充满了失望和凄凉。她无奈地推上的丈夫,起身去洗手间清洁自己的。

    辛兰每次和丈夫过后都会注意使自己重新变得干爽起来。她害怕男人的不洁污浊了自己,而女人的体内一旦有了细菌的滋生,便会生病。生病的苦痛让她诚惶诚恐。因为她就曾经亲眼目睹过女人生病的情景。

    她记得去年春天陪朋友冬华去保健院做妇科小手术。冬华因为以前避孕不及时意外怀孕曾做过两次人工流产,导致宫颈受损发炎。她丈夫平素还不知道清洗自己的,把细菌又带入到她的体内,最后冬华宫颈重度糜烂。大夫说糜烂面太大,烤电那种治疗方式恐不能根治,最好是做利普刀术。

    冬华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决定不烤电了,以前烤过两三次,每次都要自己的丈夫忍着一个月不能同床的煎熬,但最终结果宫颈还是照样糜烂下去。

    冬华害怕了,大夫说宫颈糜烂严重了不就癌变吗?那梅艳芳再美艳如花再有钱不也死于宫颈癌吗?她决定听从医生的建议做最新引进的利普刀术。但又恐惧在手术时她会疼痛得忍受不了,所以拉上辛兰一起来給她壮胆。想起冬华那次手术时的痛苦万状,她还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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