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越来越虚弱了,他的双臂已经被吊得失去了知觉,连手腕处被镣铐磨得红肿,渗出血水都不知道。弗莱舔了一下干裂的唇,知道自己离死亡已经不远了。记得导师琼斯曾经说过,越是在危急关头,精神力越容易集中。
记得在少年时有一次游泳,被水草缠住了左腿,水草就像魔鬼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越挣扎越紧,接二连三地把他拉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当时弗莱感到死亡在即,却丝毫没有紧张,冷静地奋力挣扎出水面,呛了口水,但也吸到一口气。弗莱凭着这口气潜进水里,想用自己的大力把缠在腿上的水草拉断。
然而水草已经在他的腿上密密地缠绕了几匝,无论他怎样用力,也拉不断这坚韧的鬼手。那无数溺水的少年,想必都是在这鬼手般的水草下丧生的,弗莱的右腿也因为水深处的寒凉而抽起筋来,死亡的感觉清晰而强烈地印在了弗莱的脑海。弗莱再次挣扎出来,吸了口气,潜进水里双手抓住腿上的水草,那一刻弗莱感觉力如神授,一拉而断。而在拉断之前,弗莱也能预感到结果。
人的潜力往往在死亡的威胁下才能被激发出来,弗莱又想到被简.雅木从背后刺入那一剑,仔细回想当时自己似乎感觉到了剑的尖锋,而剑尖也似乎是被自己的精神力带偏了一点,如果仅凭身体错动,那一剑应该仍可毙命。
弗莱忽然体悟了那种感觉,他缓缓地抬起了低垂的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那串钥匙倏地一动,眼前就突然亮了起来。弗莱发现自己还在那间宽阔的大厅,墙壁上插着几只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得大厅一片暖色。望.波特还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丑陋的矮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鬼魅般脸上映着不断晃动的火光。
埃德尔道:“想不到小家伙还有点意思,居然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真的可以用精神力移动物体了。”
弗莱感觉不到饥饿,舔了一下嘴唇,也很柔软,不像在牢狱中那样满是皲裂,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我在牢狱中的数日都是幻觉?”
埃德尔桀桀一笑道:“不错,我对你施展了幻象催眠中的最高魔法——‘最终幻想’。”
弗莱想起亚特兰帝斯帝国有一位十多级的火系魔法师,每天都在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几十年后终于在临死前清醒过来,对弟子们说他中了幻象催眠,永远生活在某一天里,不断重复。这位魔法师可能就是中了这种催眠魔法,一生都生活在幻象之中,想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弗莱问道:“我被催眠了多久?”
埃德尔道:“几秒。”
弗莱惊诧不已,看来这种魔法不但让人感觉身临其境,还可以改变被催眠者脑海中的时间,就像有的梦作得很长,仿佛在梦里过了几个小时,实际上占用的时间不过是短短数秒;有的梦很短,但实际上占用的时间却是整个夜晚。真不愧是幻象催眠中的最高奥义啊!
弗莱好奇地问道:“如果我在幻境里不能移动那串钥匙,结果会怎样?”
埃德尔道:“你在幻境里已经很虚弱了吧,如果你不能移动那串钥匙,就会真的饥渴而死。”
弗莱讶然道:“不是才几秒么?我的身体没什么不适,那些感觉只是在幻象里而已。”
埃德尔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如果你的大脑认为你已经死了,那么就会终止工作,你也就真的死了。”
弗莱问道:“那么说我在幻境里移动了钥匙,在现实中也一样可以做到?”
埃德尔笑道:“不错,你很有天分,也许适合作我的仆人。”埃德尔以为弗莱会欣喜若狂,要知道魔法师一般不会收弟子,他们热衷于魔法的研究和宝物的收藏,如果收也是看在金钱和宝物的份上,教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如果能当上魔法师的仆人,伺候法师的生活起居,就有机会观摩法师研习魔法,这对学习魔法来说是事半功倍的,说不定哪天法师心情愉快,能够指点一二,就终身受用不尽了。
弗莱不卑不亢道:“这是我的荣幸,但我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希望您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埃德尔勃然大怒,没想到弗莱居然这么不识抬举,他扭曲的脸开始抽搐,鼻翕不断地一张一合,道:“我是说过如果你能凭精神力拿到钥匙,就可以走出牢笼,得到自由,但我并没有说过不伤害你。”
情势一触即发,弗莱很惊讶自己总能在危险的时刻保持冷静,道:“如果这样做能使您感到快乐,如果这样做能让您心中安宁,那是我的荣幸。”
埃德尔神色一变,弗莱的话说起来好听,却暗含讥讽。的确,杀了他自己也不会高兴,就算用催眠术把他变成白痴,不用担心他在外面宣扬自己出尔反尔,身为尊贵的魔法师,违背自己先前的意志会形成心障,影响以后修行的。
埃德尔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道:“我可以给你自由,也不会伤害你,不过他么……”埃德尔一脚跺在望.波特下体要害处,大厅里登时响起一声惨叫,墙壁上的火焰都势头一弱望.波特无法再装下去,双手捂着下体站了起来,疼得两腿直抖。
望.波特这时才惊讶地看到,不过一会儿工夫,弗莱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曾经听说有人因为恐惧而一夜白头,想不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了。不过弗莱看上去神情坚毅,方正的脸有如大理石雕刻一般,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气质与过去截然不同。
埃德尔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你可以救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如果望.波特晕倒在地,弗莱想都不想就闪了,可现在他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企求的神色,让弗莱不忍心放下他不管。弗莱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
埃德尔道:“我们来打一个赌吧,如果你能在七天之内凑到二十万金币,就可以把他赎出来,如果不能,就连你一起做我的奴隶。”
弗莱犹豫了,心道:“这家伙还挺能算计,他赢了我俩谁都跑不了,就算输了也还可以得到二十万金币。如果是在亚特兰帝斯帝国,二十万金币还可以从望.波特的父母那借来,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呢?”
望.波特见弗莱犹豫,急道:“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啊,回国后我加倍还你!”弗莱瞪了他一眼,望.波特自知失言,如果弗莱是见利忘义之徒,早就甩手而去了,赶紧把接下来的话都吞回到肚子里了。
弗莱忖道:“如果找得到二十万金币,回国后当然要加点利息,不过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大不了当了奴隶再想办法脱身,如果能骗取这矮子的信任,应该还有机会。”拿定了主意,弗莱笑道:“赌了!”
埃德尔嘎嘎地笑了起来,声音就像被捏住喉咙的老鸭,蛤蟆般凸起的肚皮也在笑声中快意地颤抖,“不要以为你失败后可以逃走,我已经施展了催眠魔法,如果一个礼拜之内你不回来解除,就会在幻境里受尽凌辱而死!”
弗莱刚才感觉到一股意识如丝般滑入自己的脑海,心知埃德尔所言不虚,却坦然一笑。
望波特看到弗莱对埃德尔挥了下手,行了个步兵礼,说不出的潇洒自如,然后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门。埃德尔看着弗莱离去的背影,吮了下牙花子,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在吸牙缝里的残留的肉渣,还是对弗莱的暗赞。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想这么多了,望.波特看到矮子老猫般的目光已经盯向自己,那目光似乎在说,好肥的老鼠啊,让我先玩玩吧。望.波特只觉得一阵晕眩,心中祈盼道:“弗莱,你可早点回来啊!”
弗莱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活着从这里出来的。弗莱对大家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过了好久,人们才回想起来,这人不是敌国的军官么?
弗莱看到蓝天白云的时候,舒展了下肢体,深深地吸了口着凉丝丝的清新空气,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自由了。那二十万金币先不去想,先想想吃午饭的钱在哪着落吧。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一路走过,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迎入眼帘,弗莱想如果能回家的话,一定要多买些异国的特产分发给亲朋好友。
怎么赚钱呢?凭精神力移动物体变戏法?弗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戏法也没多大噱头,而且他也只会这个把戏。入室行窃?起码也得等晚上再说吧。以弗莱的性格是不屑于做梁上君子的,他宁可拦路抢劫,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又有不少巡逻的士兵,不好下手。弗莱找了个偏僻的小巷,等着兔子来撞树。
等了半天一名孕妇挺着大肚子,手里还拉着个小屁孩,施施然从弗莱面前走过。弗莱一越而出,拦住了去路,凶狠地道:“把钱拿出来!”
女人吓了一跳,看到弗莱胡子拉碴衣服褴褛,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哭了起来。小孩倒不害怕,见这个叔叔欺负妈妈,轮起小拳头就照弗莱腿上砸,口里还不停地骂道:“操你妈操你妈……”
小孩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弗莱腿上,给弗莱挠痒痒都闲轻,然而那女人终于挺着大肚子嚎哭起来,弗莱尴尬地重复了几遍要钱的话,女人却只是哭。弗莱满面羞红,撒腿就跑了。
弗莱不死心,又在一条更深的巷子里等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弗莱拦路而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把钱交出来!不然要你的命!”
老头被吓坏了,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币和铜板,连声求饶,“好汉饶命啊,我老伴瘫痪在床,儿子们又都不孝顺,全靠我一人打杂赚点钱照顾,您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老头说得心酸,眼圈渐渐红了,瘦小的躯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弗莱没想到老人这么可怜,看这几枚小钱,也许是老俩口几天的口粮,又怎么忍心去抢呢,就算抢了过来,买了饭菜也是难以下咽。弗莱把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这条皮带是鳄鱼皮的,还有八成新,大概能卖两枚金币吧,刚才一直没有想到。
老头以为弗莱要用皮带抽自己,吓得跪了下来,口里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弗莱把皮带塞到老人手里,道:“拿回去卖掉,大概可以维持个把月吧。”老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连强盗都有公德心,看来这个世界有救了。
老人千恩万谢地拿着皮带走了,一边走一边口中喃喃道:“真是好人啊!真是好人啊”弗莱还沉浸在悲天悯人的情绪里,过了好一会,肚子开始饿得咕噜了,弗莱才回过神来,“不对,我是来抢劫的啊,晕!”
记得在少年时有一次游泳,被水草缠住了左腿,水草就像魔鬼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越挣扎越紧,接二连三地把他拉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水。当时弗莱感到死亡在即,却丝毫没有紧张,冷静地奋力挣扎出水面,呛了口水,但也吸到一口气。弗莱凭着这口气潜进水里,想用自己的大力把缠在腿上的水草拉断。
然而水草已经在他的腿上密密地缠绕了几匝,无论他怎样用力,也拉不断这坚韧的鬼手。那无数溺水的少年,想必都是在这鬼手般的水草下丧生的,弗莱的右腿也因为水深处的寒凉而抽起筋来,死亡的感觉清晰而强烈地印在了弗莱的脑海。弗莱再次挣扎出来,吸了口气,潜进水里双手抓住腿上的水草,那一刻弗莱感觉力如神授,一拉而断。而在拉断之前,弗莱也能预感到结果。
人的潜力往往在死亡的威胁下才能被激发出来,弗莱又想到被简.雅木从背后刺入那一剑,仔细回想当时自己似乎感觉到了剑的尖锋,而剑尖也似乎是被自己的精神力带偏了一点,如果仅凭身体错动,那一剑应该仍可毙命。
弗莱忽然体悟了那种感觉,他缓缓地抬起了低垂的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那串钥匙倏地一动,眼前就突然亮了起来。弗莱发现自己还在那间宽阔的大厅,墙壁上插着几只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得大厅一片暖色。望.波特还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丑陋的矮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鬼魅般脸上映着不断晃动的火光。
埃德尔道:“想不到小家伙还有点意思,居然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真的可以用精神力移动物体了。”
弗莱感觉不到饥饿,舔了一下嘴唇,也很柔软,不像在牢狱中那样满是皲裂,难以置信地问道:“难道我在牢狱中的数日都是幻觉?”
埃德尔桀桀一笑道:“不错,我对你施展了幻象催眠中的最高魔法——‘最终幻想’。”
弗莱想起亚特兰帝斯帝国有一位十多级的火系魔法师,每天都在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几十年后终于在临死前清醒过来,对弟子们说他中了幻象催眠,永远生活在某一天里,不断重复。这位魔法师可能就是中了这种催眠魔法,一生都生活在幻象之中,想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弗莱问道:“我被催眠了多久?”
埃德尔道:“几秒。”
弗莱惊诧不已,看来这种魔法不但让人感觉身临其境,还可以改变被催眠者脑海中的时间,就像有的梦作得很长,仿佛在梦里过了几个小时,实际上占用的时间不过是短短数秒;有的梦很短,但实际上占用的时间却是整个夜晚。真不愧是幻象催眠中的最高奥义啊!
弗莱好奇地问道:“如果我在幻境里不能移动那串钥匙,结果会怎样?”
埃德尔道:“你在幻境里已经很虚弱了吧,如果你不能移动那串钥匙,就会真的饥渴而死。”
弗莱讶然道:“不是才几秒么?我的身体没什么不适,那些感觉只是在幻象里而已。”
埃德尔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如果你的大脑认为你已经死了,那么就会终止工作,你也就真的死了。”
弗莱问道:“那么说我在幻境里移动了钥匙,在现实中也一样可以做到?”
埃德尔笑道:“不错,你很有天分,也许适合作我的仆人。”埃德尔以为弗莱会欣喜若狂,要知道魔法师一般不会收弟子,他们热衷于魔法的研究和宝物的收藏,如果收也是看在金钱和宝物的份上,教的时候也是敷衍了事。如果能当上魔法师的仆人,伺候法师的生活起居,就有机会观摩法师研习魔法,这对学习魔法来说是事半功倍的,说不定哪天法师心情愉快,能够指点一二,就终身受用不尽了。
弗莱不卑不亢道:“这是我的荣幸,但我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希望您能遵守自己的承诺。”
埃德尔勃然大怒,没想到弗莱居然这么不识抬举,他扭曲的脸开始抽搐,鼻翕不断地一张一合,道:“我是说过如果你能凭精神力拿到钥匙,就可以走出牢笼,得到自由,但我并没有说过不伤害你。”
情势一触即发,弗莱很惊讶自己总能在危险的时刻保持冷静,道:“如果这样做能使您感到快乐,如果这样做能让您心中安宁,那是我的荣幸。”
埃德尔神色一变,弗莱的话说起来好听,却暗含讥讽。的确,杀了他自己也不会高兴,就算用催眠术把他变成白痴,不用担心他在外面宣扬自己出尔反尔,身为尊贵的魔法师,违背自己先前的意志会形成心障,影响以后修行的。
埃德尔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道:“我可以给你自由,也不会伤害你,不过他么……”埃德尔一脚跺在望.波特下体要害处,大厅里登时响起一声惨叫,墙壁上的火焰都势头一弱望.波特无法再装下去,双手捂着下体站了起来,疼得两腿直抖。
望.波特这时才惊讶地看到,不过一会儿工夫,弗莱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曾经听说有人因为恐惧而一夜白头,想不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了。不过弗莱看上去神情坚毅,方正的脸有如大理石雕刻一般,好像换了个人一样,气质与过去截然不同。
埃德尔道:“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你可以救他,也可以置之不理。”
如果望.波特晕倒在地,弗莱想都不想就闪了,可现在他正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企求的神色,让弗莱不忍心放下他不管。弗莱叹了口气,问道:“怎么样你才肯放了他?”
埃德尔道:“我们来打一个赌吧,如果你能在七天之内凑到二十万金币,就可以把他赎出来,如果不能,就连你一起做我的奴隶。”
弗莱犹豫了,心道:“这家伙还挺能算计,他赢了我俩谁都跑不了,就算输了也还可以得到二十万金币。如果是在亚特兰帝斯帝国,二十万金币还可以从望.波特的父母那借来,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呢?”
望.波特见弗莱犹豫,急道:“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啊,回国后我加倍还你!”弗莱瞪了他一眼,望.波特自知失言,如果弗莱是见利忘义之徒,早就甩手而去了,赶紧把接下来的话都吞回到肚子里了。
弗莱忖道:“如果找得到二十万金币,回国后当然要加点利息,不过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大不了当了奴隶再想办法脱身,如果能骗取这矮子的信任,应该还有机会。”拿定了主意,弗莱笑道:“赌了!”
埃德尔嘎嘎地笑了起来,声音就像被捏住喉咙的老鸭,蛤蟆般凸起的肚皮也在笑声中快意地颤抖,“不要以为你失败后可以逃走,我已经施展了催眠魔法,如果一个礼拜之内你不回来解除,就会在幻境里受尽凌辱而死!”
弗莱刚才感觉到一股意识如丝般滑入自己的脑海,心知埃德尔所言不虚,却坦然一笑。
望波特看到弗莱对埃德尔挥了下手,行了个步兵礼,说不出的潇洒自如,然后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门。埃德尔看着弗莱离去的背影,吮了下牙花子,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在吸牙缝里的残留的肉渣,还是对弗莱的暗赞。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想这么多了,望.波特看到矮子老猫般的目光已经盯向自己,那目光似乎在说,好肥的老鼠啊,让我先玩玩吧。望.波特只觉得一阵晕眩,心中祈盼道:“弗莱,你可早点回来啊!”
弗莱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活着从这里出来的。弗莱对大家笑了笑,大步走了出去。过了好久,人们才回想起来,这人不是敌国的军官么?
弗莱看到蓝天白云的时候,舒展了下肢体,深深地吸了口着凉丝丝的清新空气,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自由了。那二十万金币先不去想,先想想吃午饭的钱在哪着落吧。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一路走过,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迎入眼帘,弗莱想如果能回家的话,一定要多买些异国的特产分发给亲朋好友。
怎么赚钱呢?凭精神力移动物体变戏法?弗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种戏法也没多大噱头,而且他也只会这个把戏。入室行窃?起码也得等晚上再说吧。以弗莱的性格是不屑于做梁上君子的,他宁可拦路抢劫,光天化日的,大街上又有不少巡逻的士兵,不好下手。弗莱找了个偏僻的小巷,等着兔子来撞树。
等了半天一名孕妇挺着大肚子,手里还拉着个小屁孩,施施然从弗莱面前走过。弗莱一越而出,拦住了去路,凶狠地道:“把钱拿出来!”
女人吓了一跳,看到弗莱胡子拉碴衣服褴褛,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吓得哭了起来。小孩倒不害怕,见这个叔叔欺负妈妈,轮起小拳头就照弗莱腿上砸,口里还不停地骂道:“操你妈操你妈……”
小孩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弗莱腿上,给弗莱挠痒痒都闲轻,然而那女人终于挺着大肚子嚎哭起来,弗莱尴尬地重复了几遍要钱的话,女人却只是哭。弗莱满面羞红,撒腿就跑了。
弗莱不死心,又在一条更深的巷子里等到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弗莱拦路而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把钱交出来!不然要你的命!”
老头被吓坏了,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币和铜板,连声求饶,“好汉饶命啊,我老伴瘫痪在床,儿子们又都不孝顺,全靠我一人打杂赚点钱照顾,您就发发慈悲,放过我吧。”老头说得心酸,眼圈渐渐红了,瘦小的躯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弗莱没想到老人这么可怜,看这几枚小钱,也许是老俩口几天的口粮,又怎么忍心去抢呢,就算抢了过来,买了饭菜也是难以下咽。弗莱把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这条皮带是鳄鱼皮的,还有八成新,大概能卖两枚金币吧,刚才一直没有想到。
老头以为弗莱要用皮带抽自己,吓得跪了下来,口里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弗莱把皮带塞到老人手里,道:“拿回去卖掉,大概可以维持个把月吧。”老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现在连强盗都有公德心,看来这个世界有救了。
老人千恩万谢地拿着皮带走了,一边走一边口中喃喃道:“真是好人啊!真是好人啊”弗莱还沉浸在悲天悯人的情绪里,过了好一会,肚子开始饿得咕噜了,弗莱才回过神来,“不对,我是来抢劫的啊,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