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听着有些乱，问：“人长好了也是个罪过。梅子没说啥意思儿？”云芝摇着头说：“没这事儿，兴许还有意思儿，有了这事儿，假的也成真的了。”小萍犹豫着说：“你和西海离了三四年了，没打算找一个？”
云芝轻巧地一笑，说：“你还以为在咱农村呢，城里吧，单身女人有的是，死了男人的，离了婚的，哪个不拖着个‘油瓶儿’，没人稀罕。要是找呢，也是找个退了休的老头儿。姐，我这样儿，虽说不怎么样，找个老头儿，到底不甘心，干脆吧，不找了，跟前有个闺女陪着，说说话儿，落得个清净。”
小萍努着嘴巴，说：“箱子里有两块布料，你拿出来。”云芝不知啥意思，开了箱子，果然有两块布料，一块软黄面儿的，有点细碎的小花，布料细密结实，不像是蚕丝的，也不是纯棉的，掂在手里凉凉的滑滑的，另一块是宝蓝色的底儿，细碎的小白花，料子是一样的。
云芝稀罕地说：“姐，你哪来的？没见市场上有卖的。”小萍说：“五婶儿寄过来的，说是亚麻料子，料子我也没见过。软黄的是给我的，宝蓝的是给婆婆的，婆婆嫌颜色儿新鲜，两块都给了我。一直没舍得做，一来呢，干庄稼活穿不出好穿来，二来这么好的布料，穿在我身上也是糟蹋了。云芝，这两块你挑一块，余下的一块给梅子，算是当姐姐的一点心意儿。”
云芝推辞说：“我才不要呢，我有工资，想穿啥买啥，姐，你别操心我。”小萍赌气地说：“云芝，姐得了不好的病，我知道你腻歪，你不穿撕撕打了袼褙吧。姐长得几分人样，选不着你穿！”怕小萍想多了，云芝只好接了，小萍说：“云芝，你答应我件事儿。”云芝装作不情愿地说：“我就寻思哪有白白得人家东西的！姐，你的事儿，我可不敢答应。”
小萍又叹了口气，红着眼圈儿说：“小萍，姐想把小龙托付给你。”小萍的泪落下来了，“你可怜可怜小龙，早早没了娘，往后你让他依靠谁呀。”云芝跟着小萍掉泪，说：“姐，你别胡说八道，好好儿的，你说什么呀！”小萍说：“云芝，小龙跟你我放心。姐是个私心，我走了，水源不定找个啥样的，小龙落在后妈手里，好比掉进冰窟窿里。云芝，你和水源有情有义，你俩样样儿般配。”
云芝一时不知说啥好，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小萍眼巴巴地看着她，说：“云芝，你要觉得不相应，姐也不逼你，水源不找罢了，说声找，身后不知多少人排着队呢。”小萍说话气短，捂着嘴巴喘了几口说：“有奶奶的时候，奶奶说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有主儿，该谁的就是谁的。云芝，听姐一句话儿，别让梅子得了先。”
要在往常，依小萍的小心性儿，一准是套她的话，这会儿说的可都是真话儿，云芝抿着嘴巴，泪水顺着腮流下来，说：“姐，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好好活着。”小萍掩了一会嘴巴说：“云芝，你点个头，姐不论哪天走了，眼睛就闭上了。”云芝咬着牙，点点头。
小萍笑吟吟地说：“这下好了。云芝，你记着，小龙二月二生日，跟王母娘娘一天，生日不好，到他十五岁年，你找小姑给他开锁子，千万别忘了。”小萍大声喘了几口，歇息了一会儿，说：“水源胃不好，起了秋风，给他穿得厚一些，男人家不论多大年纪也是孩子。婆婆呢，腊月十一生日，往年娘的生日里，大爷大娘过来热闹一天，你记着了。我走了，婆婆冷清一阵子，你多来陪陪她，过了我的周年，兴许把我的好忘下了。”
云芝紧紧捂着嘴巴，生怕哭出声来。
云芝轻巧地一笑，说：“你还以为在咱农村呢，城里吧，单身女人有的是，死了男人的，离了婚的，哪个不拖着个‘油瓶儿’，没人稀罕。要是找呢，也是找个退了休的老头儿。姐，我这样儿，虽说不怎么样，找个老头儿，到底不甘心，干脆吧，不找了，跟前有个闺女陪着，说说话儿，落得个清净。”
小萍努着嘴巴，说：“箱子里有两块布料，你拿出来。”云芝不知啥意思，开了箱子，果然有两块布料，一块软黄面儿的，有点细碎的小花，布料细密结实，不像是蚕丝的，也不是纯棉的，掂在手里凉凉的滑滑的，另一块是宝蓝色的底儿，细碎的小白花，料子是一样的。
云芝稀罕地说：“姐，你哪来的？没见市场上有卖的。”小萍说：“五婶儿寄过来的，说是亚麻料子，料子我也没见过。软黄的是给我的，宝蓝的是给婆婆的，婆婆嫌颜色儿新鲜，两块都给了我。一直没舍得做，一来呢，干庄稼活穿不出好穿来，二来这么好的布料，穿在我身上也是糟蹋了。云芝，这两块你挑一块，余下的一块给梅子，算是当姐姐的一点心意儿。”
云芝推辞说：“我才不要呢，我有工资，想穿啥买啥，姐，你别操心我。”小萍赌气地说：“云芝，姐得了不好的病，我知道你腻歪，你不穿撕撕打了袼褙吧。姐长得几分人样，选不着你穿！”怕小萍想多了，云芝只好接了，小萍说：“云芝，你答应我件事儿。”云芝装作不情愿地说：“我就寻思哪有白白得人家东西的！姐，你的事儿，我可不敢答应。”
小萍又叹了口气，红着眼圈儿说：“小萍，姐想把小龙托付给你。”小萍的泪落下来了，“你可怜可怜小龙，早早没了娘，往后你让他依靠谁呀。”云芝跟着小萍掉泪，说：“姐，你别胡说八道，好好儿的，你说什么呀！”小萍说：“云芝，小龙跟你我放心。姐是个私心，我走了，水源不定找个啥样的，小龙落在后妈手里，好比掉进冰窟窿里。云芝，你和水源有情有义，你俩样样儿般配。”
云芝一时不知说啥好，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小萍眼巴巴地看着她，说：“云芝，你要觉得不相应，姐也不逼你，水源不找罢了，说声找，身后不知多少人排着队呢。”小萍说话气短，捂着嘴巴喘了几口说：“有奶奶的时候，奶奶说世上的万事万物，都有主儿，该谁的就是谁的。云芝，听姐一句话儿，别让梅子得了先。”
要在往常，依小萍的小心性儿，一准是套她的话，这会儿说的可都是真话儿，云芝抿着嘴巴，泪水顺着腮流下来，说：“姐，我不求你别的，只求你好好活着。”小萍掩了一会嘴巴说：“云芝，你点个头，姐不论哪天走了，眼睛就闭上了。”云芝咬着牙，点点头。
小萍笑吟吟地说：“这下好了。云芝，你记着，小龙二月二生日，跟王母娘娘一天，生日不好，到他十五岁年，你找小姑给他开锁子，千万别忘了。”小萍大声喘了几口，歇息了一会儿，说：“水源胃不好，起了秋风，给他穿得厚一些，男人家不论多大年纪也是孩子。婆婆呢，腊月十一生日，往年娘的生日里，大爷大娘过来热闹一天，你记着了。我走了，婆婆冷清一阵子，你多来陪陪她，过了我的周年，兴许把我的好忘下了。”
云芝紧紧捂着嘴巴，生怕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