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说：“三哥，地分了，咱俩为自己活一回。 几亩地难为不着，收完了秋，咱兄弟俩出去转转，做个小买卖也行。”三官咧嘴笑笑说：“明仁，庄稼人是块贱物，离开地活不了，托生成了地蚕，死了，在土里结个蛹儿。”两人抽够了烟，三官站起身来，说：“明仁，你睏不睏？”明仁说：“睏过去了。”三官说：“月亮多好！咱俩往地里转转去。”
两人很快出了村，一直往北，从小道上进了庄稼地。地里光秃秃的，是一片谷茬儿地，半寸高的谷茬，在脚下嘎巴着响。远处白茫茫的，偶尔一棵树，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地头上。冬里上了几场大冻，化了冻，地变得很松散了。三官蹲下了，捧起一把土，在鼻子上闻了闻，说：“还是庄稼人好，出门就是庄稼地，一块地，就是一座粮囤子。明仁，往后咱饿不着了！”
明仁没说话，跟着三官的影子往前走，三官停下脚步，说：“明仁，咱俩接个地邻吧，往后啊，一家一户单干，身边没个说话的，憋屈煞了，咱俩一起上工，想干就干，不想干地头上一坐，说说话，抽根烟。”明仁说：“三哥，我正犯愁呢。明智水源都在外边，玉兰不会使唤牲口，小萍怀里有个吃奶的孩子，三叔三婶干不了活儿，这庄稼地里啊，还是离不开我。”
三官摇着头说：“你呀，分了地还是挣扎不出来，脖子上这个枷，谁也替你搬不走。明仁，我想了有些日子了，咱俩还是种桑养蚕。我算着一亩地种粮食足够吃了，另外一亩半，咱种桑。国家土地政策变了，其他也跟着变，养蚕是个好营生儿。”
明仁点头说：“我听你的。三哥，桑苗子咋办？”三官嘿嘿地笑了几声，说：“水坝子上好多桑树呢，有桑树，扦插桑苗子，头一年插上，第二年就是桑苗子。”明仁说：“怪不得你让栽桑呢，原来留着一手。”
说着话，两人上了坝子，迅烈的春风在头顶飒飒地飞，清凌凌的一汪水，一枚圆圆的月亮，在水里跳荡不止，水面上氤氲着一层水汽，白雾一样飘荡。
三官看着坝子说：“下一步好好把水坝规划规划，上边儿水浅，养一片儿藕，养一片儿精致，坝子里养鱼，过年过节，给大家发点儿年货。”明仁说：“三哥，你咋想咱咋干，身子是咱的，力气也是咱的。”三官摇头说：“以前，浑身是力气，生产队里狗撕猫咬呼呼隆隆，啥也弄不成。”
两人下了坝子，远处的鸡啼一声连着一声，月亮西沉了。
两人很快出了村，一直往北，从小道上进了庄稼地。地里光秃秃的，是一片谷茬儿地，半寸高的谷茬，在脚下嘎巴着响。远处白茫茫的，偶尔一棵树，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地头上。冬里上了几场大冻，化了冻，地变得很松散了。三官蹲下了，捧起一把土，在鼻子上闻了闻，说：“还是庄稼人好，出门就是庄稼地，一块地，就是一座粮囤子。明仁，往后咱饿不着了！”
明仁没说话，跟着三官的影子往前走，三官停下脚步，说：“明仁，咱俩接个地邻吧，往后啊，一家一户单干，身边没个说话的，憋屈煞了，咱俩一起上工，想干就干，不想干地头上一坐，说说话，抽根烟。”明仁说：“三哥，我正犯愁呢。明智水源都在外边，玉兰不会使唤牲口，小萍怀里有个吃奶的孩子，三叔三婶干不了活儿，这庄稼地里啊，还是离不开我。”
三官摇着头说：“你呀，分了地还是挣扎不出来，脖子上这个枷，谁也替你搬不走。明仁，我想了有些日子了，咱俩还是种桑养蚕。我算着一亩地种粮食足够吃了，另外一亩半，咱种桑。国家土地政策变了，其他也跟着变，养蚕是个好营生儿。”
明仁点头说：“我听你的。三哥，桑苗子咋办？”三官嘿嘿地笑了几声，说：“水坝子上好多桑树呢，有桑树，扦插桑苗子，头一年插上，第二年就是桑苗子。”明仁说：“怪不得你让栽桑呢，原来留着一手。”
说着话，两人上了坝子，迅烈的春风在头顶飒飒地飞，清凌凌的一汪水，一枚圆圆的月亮，在水里跳荡不止，水面上氤氲着一层水汽，白雾一样飘荡。
三官看着坝子说：“下一步好好把水坝规划规划，上边儿水浅，养一片儿藕，养一片儿精致，坝子里养鱼，过年过节，给大家发点儿年货。”明仁说：“三哥，你咋想咱咋干，身子是咱的，力气也是咱的。”三官摇头说：“以前，浑身是力气，生产队里狗撕猫咬呼呼隆隆，啥也弄不成。”
两人下了坝子，远处的鸡啼一声连着一声，月亮西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