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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地而坐老人们点着烟美美地吸了几随着缭绕烟雾头家祖先文治武功英雄故事一个个升腾出来
刚才祝文里大爷提到那个武状元距现在至少也有三百多年了武状元妈咱们祖宗在一个五黄六月傍晚到河边洗衣裳那清凌凌河水不紧不慢地向东流着那洗衣槌不轻不重地落着老祖宗歌声欢欢快快地飘着：
水上荷花
为谁开？
水中鱼儿
跳出来……
水上荷花
为谁开？
空中蜻蜓
落下来……
水上荷花
为谁开？
岸边游人
走过来……
祖宗唱到此处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一条小蛇逆水而来到她跟儿挤鼻露眼摇头晃脑好奇祖宗还没看个明白那小蛇就倏然消失不见踪影了
没过多长时间祖宗喝酸吃辣又呕又吐难受得寻死卖活就这样艰难地度过了十二个月十二个月底祖宗生下一个小子这小子面如银盆眼若铜铃鼻似悬胆厚阔嘴粗胳膊黑森森头发犹如钢针嘶哑哭叫声象半岁娃娃祖宗呵护有加到上学年龄把他送进私塾在私塾里他如坐针毡百计千方总要跑出课堂跑出课堂后不是爬高上低就是舞弄先生说他他要么好嘴对答要么不理不睬这天他又跑出去把人家几千斤重麦秸垛拱了个底朝天麦秸渣子顺头颅脖领钻进了他身子课堂里他瘙痒难忍又抓又挠弄得尘土飞扬麦秸渣子乱飘先生实在看不下去又知硬整不行脑子转了几圈说：
“头东征究竟想上学还是不想上学？”
“…………不想上学！”
“那好出个上联若能对出个下联就给爹妈说说不让上学了若对不出来不但要上学而且要上好不然话就往死里打！”
听罢老师话头东征狠狠点了点头
痒痒抓抓抓抓痒痒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也是头东征不想读书心切加之多次受到先生训斥而堆积起来不满所以就很快地对出了下联：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先生本来想使个绝招难住他好使他就范好使他安生读书谁知他不仅对了出来而且对得那么孬那么损那么绝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先生只得下决心开除了他后来祖宗好话说了几箩筐先生也未让他走进私塾半步无奈祖宗不得不狠狠心把他送到了嵩山少林寺在那里咱小祖宗如鱼得水似鸟入林很快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且技超群英清兵入关崇祯帝急需冲锋陷阵能征善战武将咱小祖宗应召而出校场比武赢得状元而后出征所向无敌……
其实那小祖宗是临阵脱逃被崇祯帝命武士用乱刀砍死至于祖宗见蛇怀孕无非是汉高祖刘邦之母大泽堤上蛟龙附身而有崽翻版罢了
可在这神圣场合谁又敢说半个破字呢？
“咱还有一个祖上叫头清亮是一个保正……”
“保正是多大官啊？”
“是个村长那么大官”
“县太爷才是个芝麻大官那他就小得不值一提了”
“甭管他值得提不提反正他是个官”
闲言叙罢切入正题下面要讲头清亮善行义举了
天上悬着一个大火球空气象一潭死水偌大世界犹如干柴满布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嘭一下子燃烧起来方圆数里土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高粱
头清亮儿子得了肠沙疼得冷汗淋漓地上乱滚似狼嚎啕他去请郎中因而才不顾天气炎热匆匆地穿行于高粱棵里正行走他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寻声走去一个二十多岁妇女坐在一个不大池塘边哭泣正是吃中午饭时候四下无人一个妇人家跑到此处一定是想自杀想自杀原因一定是有解不开疙瘩想到此他就开了：
“妹子啊有啥愁有啥冤若相信话就给诉诉吧！”
那妇人看他一脸真诚就哭天抹泪地说开了
她是张庄人丈夫和婆婆嫌弃她生个女孩三天两头找茬生气不是打就是骂她实在忍受不了就想在这池塘里淹死算了
头清亮听罢说：“妹子啊这就是不对了没想想既会生女就会生男再说死了没妈娃子可怜不可怜？走走送回去解劝解劝婆婆和丈夫”
他比东喻西说古今苦婆心待一家人烟消云散谈笑风声时他才想起他所要办事郎中请到家他孩子病已经好了邻居们说这是人有好心神有报应
其实听好多人说头家这个祖上是清末民初人他请郎中是事实他在高粱棵里碰到一个年轻妇女也是事实但剩下就不是事实了剩下事实是：他看到这个妇女面红齿白泪流满腮如戴雨之梨花就心旌动摇把请郎中事扔到了爪哇国又看没有碍手就放纵了心动手动脚地去拉这个妇女这个妇女说：“人行人路马行马路本来不想让管事看说话有行有趟就认是个正人君子谁知是个人面兽心东西！这真应了‘画虎画毛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老古语啊！”
“嘿嘿人面兽心咋啦？应了老古语又咋了？在这荒郊野地奈何！”说完头清亮就更加放肆了
“好哇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给个样看看！”
“行啊有多大本事都拿出来吧,老子们正想见识见识呢！”
那女气得浑身乱抖白了头清亮一眼恨恨地转过脸去当又转过脸时那女已是乱发披肩脸上一蓝一黑一白一红眼睛凸露舌头外伸舞动着半尺长指甲疯了一般扑向头清亮头清亮看到这个阵势知遇上了吊死鬼就“妈呀”一声撒开腿没命地跑跑到家大小便肮脏了一裤裆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他儿子也因救治不及时而魂归西天
抹布不嫌自己脏刺猬也说他娃光这是人类格共同弱点鉴于此自己族人说自己祖宗好别族人说不好这都在情理之中但过分地夸大或过分地贬低都不好可话又说过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他既然夸大或贬低就有夸大或贬低原因就说头家祖上被贬低吧除了赵、丁、李三姓稍有微词外贬低头家祖上最多当数钱家了钱家为什么要贬低头家呢？这当然也有原因了要说起原因哪这话就长了
时光倒流百十年钱家青砖铺地占子（用泥烧制薄方砖）苫顶车辆牛犋十几套长工丫鬟数十人监生出身钱家老太爷做着县里钱粮师爷这钱粮师爷官位不咋着可实权却不小在官场是没人小瞧在头家村更是疯扫独领了这不就连钱老太爷小老婆小产了还有扯流淌子人买红糖、送蛋去慰问头家祖上艳羡人家财大气粗势焰熏天就生着门儿变着法儿结人家可总感觉结得不到火候于是头家祖上就在更深层次地方探索结之法了
钱家有个小姐叫俊英五岁上出天花落下个傻二吧唧后遗症俊英年纪二八仍待字闺中找高门大户人家嫌她傻遭婉言拒绝找灯油小户钱家又嫌掉价儿老俩为此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就在这当儿头家祖上托人到钱家去说媒说对象是头家最聪明最年轻小伙子钱家老俩一听心里那个乐呀就甭提了为啥呢？一是头家家财也算殷实二是头家小伙子出类拔萃但老于世故钱老太爷沉吟有时捋捋胡子说：
“不行不行俺家俊英后天有亏说给头家这样好小伙实在不够般配还是请他别家折桂吧”
“老爷说那里话”媒人陪着笑说“小姐若不是有这点儿毛病他头家就是做梦也不敢梦见这门亲事他们托来也不是冒冒然然而是再三思忖过”
钱老太爷脸上露出些许笑拖着个长烟袋慢悠悠地进了里屋接下来事宜由钱老太太和媒人说开了
八抬大轿把凤冠霞帔钱小姐抬到头家刚下轿钱小姐就要屙屎贺喜人帮忙人看热闹人都被她这个不适时要求弄愣怔了面对如此局面管司仪人脑子转了几转大声嚷：“刚进门就要屙屎说明头家要出进士官了这好啊这好啊！”人们一片欢笑气氛复又热烈过了半月钱小姐兴冲冲地去磨面没磨多大一会儿那麦子就被、鸭、鹅抛了一地为尊者讳人们说钱小姐有福头家更有福不然话哪有磨面时金、金鸭出现在磨房里呢？
是不是金、金鸭是不是进士最清楚莫过于钱小姐丈夫因辈分说不清故也称头家祖上罢了
一年后钱小姐生下一个小子两岁不会走路四岁五音不全尤其是那双眼睛白多黑少看人时直直死死令被看者心慌意乱毛骨悚然头家祖上知这小子甭说考上进士长大后只要能够自食其力只要不把人吓死就算一万个对起他了
1911年盘踞中国几千年封建帝制大厦在辛亥革命浪涛中轰然倒下皮之不存毛之焉附？钱老太爷屁股从钱粮师爷位子上跌下来钱小姐丈夫长出一气开始把这些年苦这些年难这些年愁这些年怨作为每日大餐毫不吝惜地端给了钱小姐没过多久钱小姐就在神和物质双重折磨下去了她应该去地方
心知肚明钱老太爷岂能咽下这恶气他一张状纸把头家祖上告到县里本想凭着自己余威在官司上赢一把钱老太爷那曾想县里政权如走马灯般地进行更迭他状纸递上去就石沉大海不知去向官司打了大半年竟没一点儿名堂倒是腿跑了不少冷言冷语吃了不少打挨了不少银钱当然也花了不少无奈他只得吆喝族人到钱家祠堂之内商量出气对策
“有啥商量！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头家用软刀子害咱们姑娘咱们就用硬刀子砍他们人头！”络腮胡子二愣子高腔大调地一嚷嚷族人们都纷纷响应
男子们拿起锋利钢刀刺破食指鲜血扑嗒嗒滴落在酒缸里不一会儿酒缸里酒成了红色人们脸也映成了红色他们各自舀了碗酒一饮而尽饮罢掷碗于地碗粉身碎骨他们举臂发誓：
大仇不报犹如此碗！
大仇不报犹如此碗！
血脉愤张仇恨满腔钱家族人们手持铁锹似离弦之箭飞向头家
北风怒号雪花飞舞整个世界在风雪中颤栗
一阵嘭嘭啪啪响声过后头家房顶露了天桌椅板凳稀烂来不及逃跑钱小姐公公被打得鼻青脸肿面朝地死在床下
头家族人磨刀嚯嚯一场报复血案眼看又要掀起
赵家族长赶紧出面把钱头两家族长叫到一起开诚布公地说：“过去事儿就甭提了单说眼前吧！俊英虽死得不明不白可他公公也死得够惨俊英虽年纪轻可是个女公公虽年纪大可是个男这样一比较谁也没有吃亏谁也没有沾光这就算摆平了再说冤仇宜解不宜结如果再结下去们还要打官司结果吃亏还是们自己《息讼歌》上说：
世人有事莫结冤人也安然己也安然
听人教唆到衙前告也要钱诉也要钱
差人奉票又奉签锁也要钱开也要钱
地邻干证车马连茶也要钱酒也要钱
三班丁书最难言审也要钱和也要钱
自古官廉吏不廉打也要钱抄也要钱
唆人本来为腰缠赢也要钱输也要钱
当尽家产卖尽田争志也难争气也难
…………
民众切记此篇言行也安然坐也安然
乡党和气结一团愿也然愿也然
从此邻里无争端张也省钱李也省钱
们认为这《息讼歌》说得对吗？认为说得对就听劝和解！”
头家人不情愿
赵家族长说钱家虽不行了可饿死骆驼比马大！
钱家人不服气
赵家族长说钱家是落架凤凰不如！
说完这版话赵家族长甩手要走钱、头两家族长连忙上前拉住赵家族长手说听听咋不听啊！
“们听了这就很好！”赵家族长笑着说“还按老规矩办明个儿举行个仪式以了结此事”
翌日在村里公共场地上栽了一根石头桩子桩子上“忘仇丢怨永结友好”几个大字耀于人们眼帘赵家族长站在碾盘上面对钱、头两家族人说：“们两族时代相邻不管到啥时候一个‘和’字最为主贵因此栽下石桩以识永记！”
世上事儿都是两面这根石桩既是钱、头两家消仇去恨标识也是心头永存影见证其表现就是钱家说头家坏话最多贬头家贬得最厉害
..
席地而坐老人们点着烟美美地吸了几随着缭绕烟雾头家祖先文治武功英雄故事一个个升腾出来
刚才祝文里大爷提到那个武状元距现在至少也有三百多年了武状元妈咱们祖宗在一个五黄六月傍晚到河边洗衣裳那清凌凌河水不紧不慢地向东流着那洗衣槌不轻不重地落着老祖宗歌声欢欢快快地飘着：
水上荷花
为谁开？
水中鱼儿
跳出来……
水上荷花
为谁开？
空中蜻蜓
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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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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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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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长时间祖宗喝酸吃辣又呕又吐难受得寻死卖活就这样艰难地度过了十二个月十二个月底祖宗生下一个小子这小子面如银盆眼若铜铃鼻似悬胆厚阔嘴粗胳膊黑森森头发犹如钢针嘶哑哭叫声象半岁娃娃祖宗呵护有加到上学年龄把他送进私塾在私塾里他如坐针毡百计千方总要跑出课堂跑出课堂后不是爬高上低就是舞弄先生说他他要么好嘴对答要么不理不睬这天他又跑出去把人家几千斤重麦秸垛拱了个底朝天麦秸渣子顺头颅脖领钻进了他身子课堂里他瘙痒难忍又抓又挠弄得尘土飞扬麦秸渣子乱飘先生实在看不下去又知硬整不行脑子转了几圈说：
“头东征究竟想上学还是不想上学？”
“…………不想上学！”
“那好出个上联若能对出个下联就给爹妈说说不让上学了若对不出来不但要上学而且要上好不然话就往死里打！”
听罢老师话头东征狠狠点了点头
痒痒抓抓抓抓痒痒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也是头东征不想读书心切加之多次受到先生训斥而堆积起来不满所以就很快地对出了下联：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先生本来想使个绝招难住他好使他就范好使他安生读书谁知他不仅对了出来而且对得那么孬那么损那么绝气得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先生只得下决心开除了他后来祖宗好话说了几箩筐先生也未让他走进私塾半步无奈祖宗不得不狠狠心把他送到了嵩山少林寺在那里咱小祖宗如鱼得水似鸟入林很快学会了十八般武艺且技超群英清兵入关崇祯帝急需冲锋陷阵能征善战武将咱小祖宗应召而出校场比武赢得状元而后出征所向无敌……
其实那小祖宗是临阵脱逃被崇祯帝命武士用乱刀砍死至于祖宗见蛇怀孕无非是汉高祖刘邦之母大泽堤上蛟龙附身而有崽翻版罢了
可在这神圣场合谁又敢说半个破字呢？
“咱还有一个祖上叫头清亮是一个保正……”
“保正是多大官啊？”
“是个村长那么大官”
“县太爷才是个芝麻大官那他就小得不值一提了”
“甭管他值得提不提反正他是个官”
闲言叙罢切入正题下面要讲头清亮善行义举了
天上悬着一个大火球空气象一潭死水偌大世界犹如干柴满布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嘭一下子燃烧起来方圆数里土地上密密麻麻地站满高粱
头清亮儿子得了肠沙疼得冷汗淋漓地上乱滚似狼嚎啕他去请郎中因而才不顾天气炎热匆匆地穿行于高粱棵里正行走他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寻声走去一个二十多岁妇女坐在一个不大池塘边哭泣正是吃中午饭时候四下无人一个妇人家跑到此处一定是想自杀想自杀原因一定是有解不开疙瘩想到此他就开了：
“妹子啊有啥愁有啥冤若相信话就给诉诉吧！”
那妇人看他一脸真诚就哭天抹泪地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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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清亮听罢说：“妹子啊这就是不对了没想想既会生女就会生男再说死了没妈娃子可怜不可怜？走走送回去解劝解劝婆婆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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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听好多人说头家这个祖上是清末民初人他请郎中是事实他在高粱棵里碰到一个年轻妇女也是事实但剩下就不是事实了剩下事实是：他看到这个妇女面红齿白泪流满腮如戴雨之梨花就心旌动摇把请郎中事扔到了爪哇国又看没有碍手就放纵了心动手动脚地去拉这个妇女这个妇女说：“人行人路马行马路本来不想让管事看说话有行有趟就认是个正人君子谁知是个人面兽心东西！这真应了‘画虎画毛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老古语啊！”
“嘿嘿人面兽心咋啦？应了老古语又咋了？在这荒郊野地奈何！”说完头清亮就更加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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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气得浑身乱抖白了头清亮一眼恨恨地转过脸去当又转过脸时那女已是乱发披肩脸上一蓝一黑一白一红眼睛凸露舌头外伸舞动着半尺长指甲疯了一般扑向头清亮头清亮看到这个阵势知遇上了吊死鬼就“妈呀”一声撒开腿没命地跑跑到家大小便肮脏了一裤裆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他儿子也因救治不及时而魂归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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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流百十年钱家青砖铺地占子（用泥烧制薄方砖）苫顶车辆牛犋十几套长工丫鬟数十人监生出身钱家老太爷做着县里钱粮师爷这钱粮师爷官位不咋着可实权却不小在官场是没人小瞧在头家村更是疯扫独领了这不就连钱老太爷小老婆小产了还有扯流淌子人买红糖、送蛋去慰问头家祖上艳羡人家财大气粗势焰熏天就生着门儿变着法儿结人家可总感觉结得不到火候于是头家祖上就在更深层次地方探索结之法了
钱家有个小姐叫俊英五岁上出天花落下个傻二吧唧后遗症俊英年纪二八仍待字闺中找高门大户人家嫌她傻遭婉言拒绝找灯油小户钱家又嫌掉价儿老俩为此忧心忡忡愁眉苦脸就在这当儿头家祖上托人到钱家去说媒说对象是头家最聪明最年轻小伙子钱家老俩一听心里那个乐呀就甭提了为啥呢？一是头家家财也算殷实二是头家小伙子出类拔萃但老于世故钱老太爷沉吟有时捋捋胡子说：
“不行不行俺家俊英后天有亏说给头家这样好小伙实在不够般配还是请他别家折桂吧”
“老爷说那里话”媒人陪着笑说“小姐若不是有这点儿毛病他头家就是做梦也不敢梦见这门亲事他们托来也不是冒冒然然而是再三思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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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金、金鸭是不是进士最清楚莫过于钱小姐丈夫因辈分说不清故也称头家祖上罢了
一年后钱小姐生下一个小子两岁不会走路四岁五音不全尤其是那双眼睛白多黑少看人时直直死死令被看者心慌意乱毛骨悚然头家祖上知这小子甭说考上进士长大后只要能够自食其力只要不把人吓死就算一万个对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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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族长赶紧出面把钱头两家族长叫到一起开诚布公地说：“过去事儿就甭提了单说眼前吧！俊英虽死得不明不白可他公公也死得够惨俊英虽年纪轻可是个女公公虽年纪大可是个男这样一比较谁也没有吃亏谁也没有沾光这就算摆平了再说冤仇宜解不宜结如果再结下去们还要打官司结果吃亏还是们自己《息讼歌》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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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官廉吏不廉打也要钱抄也要钱
唆人本来为腰缠赢也要钱输也要钱
当尽家产卖尽田争志也难争气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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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家人不情愿
赵家族长说钱家虽不行了可饿死骆驼比马大！
钱家人不服气
赵家族长说钱家是落架凤凰不如！
说完这版话赵家族长甩手要走钱、头两家族长连忙上前拉住赵家族长手说听听咋不听啊！
“们听了这就很好！”赵家族长笑着说“还按老规矩办明个儿举行个仪式以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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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事儿都是两面这根石桩既是钱、头两家消仇去恨标识也是心头永存影见证其表现就是钱家说头家坏话最多贬头家贬得最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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