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书库 武侠修真 武松与春梅 正文 春梅: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

正文 春梅: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

小说:武松与春梅| 作者:凤兮| 类别:武侠修真

    一日下午,吴月娘在内室听着薛姑子讲经,虽说香烟袅袅,所讲的经卷也正是因果报应这些离奇的事儿,但吴月娘的心,并非全神贯注在讲经之上。// .kyxsw. 快眼小说网//她想到前一阵西门庆白天便去找武大娘子,晚上便宿在李桂姐家,那李桂姐是个妓|女,倒也无妨,但那武大娘子毕竟是别人家的老婆,淫人|妻女,总要担着干系。何况,他所刮喇上的女人,虽听春梅描述,是街面上一等一漂亮的女人,丈夫又是那等软脚虾,撑不得场面,但春梅却并未亲眼瞧过那潘金莲是如何美貌,而且她家的小叔听说正是那打虎的莽汉武松,若被他得知自己的兄弟被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头巾,他岂肯干休?为这等女人挨了揍、送了命,这偌大的家业便要摧枯拉朽般地垮塌了。直到西门庆娶回了孟玉楼,嫁出了前头正房娘子所生的女儿西门大姐,又不上妓|院,忙得团团乱转,她又打发了那个卖炊饼武大的老婆派来找西门庆的媒婆,也没见汉子再去找她了,这一桩孽缘,眼看着就到此为止了。又以为西门庆既娶了新妇不到月余,总会安分守己在家中呆上一阵,了不得再上李桂姐处听听曲儿,终不致再走到别人家里去。想不到忙过了这阵子,西门庆仍然是夜夜不归,白天不见人影,也不在药铺,晚上倒是听吴大妗子说,他每每便与新结的弟兄应伯爵等人在青楼里鬼混。不知道西门庆每日的行程,又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品性,吴月娘便又疑神疑鬼,疑心他在外头又有了新相好,便听不进薛姑子讲的经了。她便打发了薛姑子回去,叫心腹婢女春梅再去街上探探西门庆的行踪。对于春梅这丫头,吴月娘也是觉得极为称心的。玉箫与她相比,便少了那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不是春梅,谁想得到女扮男装的法儿,到那外头去给她打探消息?家中说闲话的有,打西门庆主意的有,偷人养汉的有,只是唯一没有好人而已。春梅也不是什么好人,却是一个乖人,只要懂得她的需要,满足了这个需要之后,叫她做什么也是愿意的。多么巧,她庞春梅的需要和她吴月娘的需要在某一个层面上,达成了共识。就这样,她替她保住了贞操,她便去替她打听西门庆的种种消息。春梅得了主家婆吴月娘的这一命令之后,看了看天色还早,就走出上房去厨房催晚上给吴月娘做的菜,近来吴月娘不知从薛姑子那里得了什么秘法儿,吃起了全斋,又不肯吃一般的东西,尽要些“葱炒核桃仁”“酽醋滴的苔菜”“糟笋干”这类的菜,厨房的四娘孙雪娥不识做,便叫她去看着点。刚走出回廊,对面便过来一人,风流倜傥,相貌俊美,态度轻浮,摇着一柄洒金川扇儿,一摇一摆,正从门外进来。春梅一看,不是西门庆是谁?当下便低了首招呼道:“爹,你回了。”西门庆也不答话,笑嘻嘻只顾拢上去:“春梅,几日不见,怎的瘦了?”说着,便将右手的扇子合拢换到了左手,空出来的右手便在那粉颊上轻轻摸了一摸。春梅闪避不及,只后退了半步,将头偏了一偏,道:“爹,大娘吩咐婢子去厨房看着,不敢在此逗留。”西门庆有什么心思,她岂会不知?只是要跑得快。话才说了两三句,她提脚便走。没想到刚走了几步,便给西门庆从后边栏腰抱住,又把嘴凑到耳边对她道:“好春梅。只顾走怎的?怎么不多和你爹说几句贴心话儿?只有大娘是你主子,我便不是你主子?”春梅给他抱着,他的嘴就凑在她的耳边,她只觉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随着一两声喉中挤出的浪|笑,他那两只手把她的身体连同双手一起困住,交叠在她的胸部下边,挣脱不得。这被抱着的人若是房中的任何一位娘,或者是这西门庆家中的随便一个仆妇丫头,可能都会被他风流的态度,话语中所流露的暧昧所诱惑。这些女人或者是惑于他的财势,或者是惑于他的相貌,或者是惑于他的风月手段,没有一个不喜爱他,进而愿意让他喜爱的。在这些喜爱着西门庆的女人当中,春梅也曾是其中的一个。也许用着“喜爱”这个词汇未免过重了些,她或许只是对这个人的美丽的皮相、潇洒自如的神态迷恋过一阵子而已。那艳冶的脸庞,惫坏了一样的笑意,本来就是最能激起十五六岁的少女的情意的。像那个年纪的少女,心中都是萌芽着青春的爱|欲的,随便一撩拨或者根本无需撩拨,就能生出滔天的烈焰来,也许只是看到那张脸就足以被迷惑了。何况,他所迷惑的对象不仅仅是情窦初开,不解世事的无知少女。他还迷惑了比他大的吴月娘、孟玉楼,和他差不多大的孙雪娥和潘金莲,还有家中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丫鬟、仆妇。可见他的魅力是无远弗届的,也是不受女性的年龄与口味限制的,所以,春梅曾被这样的脸迷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不过,她很早地就从这种肤浅的迷恋中摆脱出来,没有像那些女人那样沉迷于虚假的幻象太久。若是要细究起其中的原因,大概是他的眼睛让她不舒服了的缘故吧。就像现在,他那双多情的眼波一直在瞟着她,送过来无数的、仿佛不容置疑的柔情蜜意。就好像她正是他最喜爱的那一个,那眼神在她的脸上身上流动着,代替了手的作用,一寸寸地抚触着她的肌|肤。但她却仿佛很没有自觉似的,竟也用着眼神推拒着这美丽男人的好意,甚至于最后还出于害怕对方目光的缠绕似的,并不是因为羞涩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相反当中还有着掩藏起来厌憎与烦躁。春梅知道,自她开始有了女人的形态、渐渐体现出了作为女人的特质时,他就想要勾引她了。用那些她在西门府中已然司空见惯的对付女人的手段来对付她、诱惑她。他总会出其不意地、像现在这样抱着她,往她的唇齿上吐息,在她的耳边吹气,跟她说着情话,偶尔还送一些女人家的物事来挑逗她、收买她。但她只是不回应。不论他做出什么事,她都是只是冷然地、用那双大而黑却漠漠然的双眼回视过去,完全没有最开始时的羞涩的推拒,她对那集合了男性阴柔之美的脸孔视若无睹,就如他是一堵墙、一块木头一样。不过那双眼——西门大官人的双眼,眼角上挑,一笑起来就显得狞恶的眼睛,每每她被他的动作、他的容色和声音诱惑了,将近要崩断心里的那根弦的时候,一旦注视到她的双眼,总是情不自禁要打一个恶寒的冷颤的。那双眼,在显露出缠绵绵的情意的同时,也露着凶光,而且,那缠绵只是形于外的东西,那凶光才是真实的,是从瞳孔之中、从他的内心射出来的东西,也就是这个人的本性的显露了——像是在荒野之上饿了多天的瘦骨嶙峋的狼一样,要将遇到的所有食物全都吃进肚子里去,连皮毛一起,连骨头一起,全部都吃得干干净净。但他却又不是真的饿了,因为只要他想,女人到处都是,但他还是不餍足。半点都不餍足!所以,他不是饿了,他是贪了,馋了。他的确是喜爱着女人、贪恋着女人的,可同时也在猥亵着女人、玩弄着女人、折磨着女人。尤其喜欢在床上折磨女人。在西门庆的眼中,没有人的存在,只有食物。没有不可吃、不能吃、不想吃的东西。春梅所厌恶的,正是这样的眼神。她最恨最怕的,也正是被人看成是可以吃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西门庆那风情的张致、美丽的皮相所产生的影响已经逐渐消退,所留存的便只有厌憎了。现在,自己所厌憎的男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打算将她或蚕食或鲸吞地吃掉,偏偏生杀予夺的大权又都掌控在对方的手里,要是对方一个不高兴,随时都可以把她卖到私娼寮子里的去。到那时,不晓得会有多少她厌憎的人出现哩!吴月娘常说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可能做得到?那么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他已经将她挤得趴在了廊上的柱子上,一只手将洒金扇子抛在地上,按压着她的肩膀,以防她逃走,另一只手已经隔着她的白夏布衫子揉搓着她的胸部,嘴从后面凑过来,吻着她的脸颊。一边吻,一边道:“好春梅,你爹现在就好好儿用手段服侍你!”春梅被他紧紧按住,听到他话语中欲得之而后快的阴狠,感觉到他在自己嘴边散发着的酒气愈发深重了,险些作呕。但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遇见,往日都有吴月娘的帮衬都得以全身而退,可现在离吴月娘的住所已经有点远了,春梅只盼着有来往的小厮丫头,看到他们时,能通报吴月娘一声。已不指望西门庆自己松开手了,他力气比她大得多,又练得一手好拳棒,现在她被他一只手摁在柱子上,就完全动弹不得,只是舞手舞脚,却丝毫不起作用。他的手已经从她的襟口伸了进去,伸进了她的抹胸,摩娑着她的胸部。此时太阳还未下山,他却已经欲|火中烧,不只是手,后面那直挺挺的男|根正好挤在她的臀|缝里,使劲地顶着她,那东西本是紧紧陷在臀|肉里的,但因为臀|部太过滑嫩,所以顺势滑到了里面去。想到他准备把那种污浊的东西塞进自己的身体,春梅吓得浑身都颤抖起来了——可是,连这份颤抖也被他挤压住,无法表现于外。难道今日真的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便要被这个不知羞耻的禽兽所玷辱了吗?不过,平日人来人往的院落之中,不知怎么的,现下竟寻不到一个人。但是,既然在这里,总有办法的,她张口欲呼:“大——”那只在她胸前作怪的手立刻掰过了她的头,趁她呼喊的时候,吻她颈子的嘴唇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呼救,舌头将她的舌头缠住,令她呼吸顿时不畅,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被那条舌头堵住了语言的出口,随之而来又是他的气味、口水,想移过脸去,又被手死死压住了脸,红唇都被按得嘟了起来,更加方便他的亲吻。“唔——”她听见了自己的呼喊不过如此。“嘭”地一声轻响,她原本被手压住的脸一下子被挤在了廊柱上,贴得死紧,他嘴里的酒气、不知道吃的什么东西的气味,一个劲地往喉头里钻行,再加上被挤迫的腹部,真个要吐了。西门庆则发出了极为满意的声音。今天是他第一次吻到春梅的嘴唇,他多次想要染指于她,可惜每次都被她逃走,这次无论如何,要先弄了再说。春梅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现在要怎么办?为什么西门庆平日不来,今天要来?为什么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都不见了?她正想着,按住她后脑的手忽然往下,开始扯她的桃红罗裙,就要开始施行强|暴了。到底,这算不算是一场强|暴呢?从她的角度来看,他不顾她的意愿,要强行得到她的身体,所以当然是的;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却只是一时兴起,收用一个美貌的婢女而已,她的顺与不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日头有没有下山,都不是他须考虑的事。他现在只需捉住她的纤腰,便能一偿夙愿。想来这春梅吃他这般勾|引,必定也早脸热心热,骚痒难耐。等到她尝过了甜头,明日就会巴巴儿地等着他来宠幸她了,到时候再看她拿不拿乔!西门庆这么想了一回,便将按住她的手拿了起来,去捉她腰,不想春梅正等着这一刻,他手一放,得到喘息机会的春梅立刻闪过一边,往吴月娘的住处奔了回去。西门庆被她吓了一跳,待要去捉,却见吴月娘已从上房出来,便知今日已无法得手,就顺势捡了地上的扇子,走过去对吴月娘道:“今日怎的出来了?”吴月娘却也不答话,只问道:“今日怎归来恁早?”西门庆笑嘻嘻地,瞟了两眼她身旁低着头不看他的春梅,道:“今该常二哥会,他家没地方,请俺们在往院里郑爱香儿家吃酒,我吃得头发昏,便早归了。”月娘便道:“那就来我屋里歇息片刻,我便叫厨房给你造一碗醒酒汤来。”西门庆笑道:“不急。我只过来看看你,一会儿我便自去歇息,看你气色不好,不要忙坏了身体。”两人进屋说了一回话,西门庆便自去了。厨房又将月娘的饭食送了上来,春梅便忙着布菜,主仆二人像是早有默契,对西门庆刚刚的举动全都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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