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书库 历史军事 锦衣夜行 正文 第595章 红颜祸水

正文 第595章 红颜祸水

小说:锦衣夜行| 作者:月关| 类别:历史军事

    第595章 红颜祸

    樱回到总督衙,先去厨下生火烧了锅开,然后便到自己的住处,汲了井提到房间里去。信仰清真教的人都非常洁,不论寒暑,沐浴都是不可或缺的,她虽不是回教信徒,因为受了母的影响,澡洗得也是很勤快的。

    她只是一个,没人给她烧,只能自己打,好在现在还没到秋天呢,从井里汲上来的虽凉,却也不致于无法忍受。浴只有一个,是她和日拉塔等共用的,先提了把木里里外外涮洗净,再将注入,提了五,再拎着空到厨下提了热来注进去,调了调温,便关好窗开始沐浴。

    衣衫搭在衣架上,再除去衣,一具白如沃雪的xx便呈出来,虽然窗关着,室内只是微明,可那微光落在这妖娆的xx上,却如雪团晕霞一般,粉光致致,煞是好看。

    丰盈的xx,纤细圆润的蛮腰,像羊脂白般柔润光滑,可人,一双结实修的x,笔直笔直的,并紧时,x间的缝隙得连一根指都xx不进去,那的圆粉嘟嘟的,半圆的弧线微微上,大辫子了,一头柔顺乌黑的秀发便正披到这高的xx上……

    她踩着脚蹬上去,迈步进了浴,将那姣好的身子缓缓浸入中,一头秀发顿时飘起来,云一般浮在面上,遮住了她那沃雪般洁白的躯。

    樱便将头往沿上一靠,闭上双目,疲惫地吁了一声。

    她当然不叫什么阿拉坦娜木其,她就是乌兰图娅,鞑靼枢密副院哈尔巴拉的儿。

    迫于瓦剌的咄咄紧,面对东线的惨败,阿鲁台毫无办法,阿鲁台只能劝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不能忍,她不是君子,她只是一个人,所以她反过来说服阿鲁台,想出了这个主意。

    桦古纳部落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国的太师会突然派兵来剿灭他们,全族无分老幼,都已经被屠光了,她要扮演的角又不是该族族的儿,只是该部落一个牧民的儿,那么纵然对该部有所了解的人,不知道她也是正常的。

    至于她的本来身份,或许会有被俘的鞑靼将领认得,可是那些被俘的将领,会留在总督邸,等着见到她这个总督的么?所以,被人识破的可能几乎为零。

    夏浔是大明的公爵,辽东的总督,护卫森严,什么人才能接近他?什么人才能在他完全解除武装的时候接近他?只有人!刺杀他的唯一办法,只有!

    这是自古以来就被人用滥了的计策,可是只要男人还恋,它就一直很有效。

    阿鲁台很清楚,乌兰图娅设计的这一计的关键,就是献上自己的身体,一个男人只有在第之间和人恩缠绵的时候,才会毫无戒备。他更清楚,即便乌兰图娅能够功,她也不可能生还,她会被那位大明国公的卫斫烂泥。

    可是,他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他是一个真正的政客,他并不甘心放弃东部的利益,而是实在无法两面作战了。尽管他很疼图娅,但是相对于将要得到的利益,失去这个儿还是划算的。

    乌兰图娅来了,带了些她本族最忠心的部下,即便如此,为了防止其中有人胆怯泄密,还是扣留了他们的人为人质。她本想,只要能接近夏浔,能把他杀掉就好,如果可能,最好不必献上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仇人亵,她想带着清白的身子,去见自己的人。

    可是见到夏浔的第一刻,恰好就有人刺杀他,乌兰图娅眼见到了他的厉害,以他的身手,图娅根本没有可能下手,除非……把自己的身子给他,取得他的信任,几番鱼之欢之后,趁他沉沉xx去的时候下手,可她不甘心,阿爸死在他的手里,情郎也死在他的手里,再向他献上自己的身子……,情何以堪!

    今天在青羊堡,当她看到夏浔就在自己身前,他的后背毫无提防地对着自己,卫们又散布在外,手边就有一柄钢叉的时候,她突然心动了,可惜……

    之后,夏浔说的那番话,给了她的触动,在她的想象中,夏浔是一个冷无情的刽子手,她从未想到夏浔竟是这样的想法和立场。站在她的立场上,她从未觉得自己的族人有什么不对,可今天听了夏浔那一席话,再看到他在集市上善待鞑靼牧民的一幕,乌兰图娅不禁有些茫然了。

    她不知道谁对谁错,不知道本想适可而止、停止征讨鞑靼的夏浔一旦遇刺,大明是否会派来一位态度更强的总督,对鞑靼造更大的伤害。她更隐隐觉得,如果大明能够平等、友善地和他们做生意,互通有无,所付出的代价未必就比搭上人命去抢更高,或许这是两国两族共生共存的一个好办法……

    这些事情在她脑海里纷纷扰扰的,过了许久,已经凉了,她也终于清醒过来:想那么多做什么,那根本不是该由她来考虑的事,她的仇,只是她的仇,她父的仇、她情郎的仇,与任何其他人无,她要做的,也只是报仇。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能做的事么……”

    乌兰图娅的嘴角噙起冷冷的笑意:“我唯一想做的事、能做的事,就是……杀、死、你!”

    洗过了澡,发挽了盘在头上,提了出来,沿着墙边的排沟倒,乌兰图娅忽然听见两个卫谈的声音“老赵,你什么时候走x?”

    “明天早上,皇上就要巡幸xx了,部堂下令,把一敌酋解送到xx去,等皇上到了举行献俘礼。”

    “哦,这匣子里盛的什么?”

    “哈尔巴拉的人头,部堂说,这么热的天,尸身不易保存,拉到xx都臭了,割了人头用石灰淹了,到时候呈上尸首就是,这是被斩获的最大的鞑子官儿,这颗人头金贵着呐!”

    “原来是颗人头,你拿远点儿,晦气!”

    “哈哈哈,死你手里的鞑子也不少吧,怎么还怕这意儿?”

    “去去去,xx正要去赌钱呢,别沾我一身晦气。”

    “你懂个,看见死人,升官发财,去吧去吧,赢了钱记得请我喝酒,这可是我给你带来的运气……”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乌兰图娅听到“哈尔巴拉的人头”这句话时,浑身的力气就仿佛全被走了,她软软地靠在墙上,突然便泪流满面。

    旁边忽然有人说话,乌兰图娅扭头一看,却是萨那娃,娃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乌兰图娅赶紧站起来,解释道:“哦,我不心,脚崴了。”话说出口,才省起这个罗斯人根本不懂汉语,她不禁自嘲地一笑。

    萨那娃叽叽呱呱地说了几句什么,摇摇头走开了,乌兰图娅也起身往回走,她紧紧地攥着把儿,就像攥着一把尖刀的柄。

    恨意滔天!

    她现在不只想杀了夏浔!她还想毁了夏浔的希望!

    他不是想把辽东经营大明困住鞑靼这只的铜墙铁壁么,如果能毁去他的希望,再毁去他的命,那她纵然是死,也能含笑九泉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不惜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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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原街头,人山人海。

    附近所有的人都被过来了,包括一些到不远处的集市上买卖东西的商人。

    层层观众中间,站着一人一马,旁边还有一个哭倒在地的人,怀里抱着一个软软垂着手臂的孩子。

    站着的那人正是唐物竹。

    唐物竹从胡同口看见的那个胡服美人儿,就是被夏浔派人送回总督邸的乌兰图娅,唐物竹远远一见,欣喜若狂,立即纵马狂奔,向她追来。

    那胡同本极狭窄,唐物竹马如飞矢,到了胡同口儿也不稍缓,笔直地冲出去,不提防有一个逛街的真族人带着孩子堪堪经过,唐物竹吃了一惊,急忙勒马已经来不及了,那马被他一提,前蹄腾空,冲势却没止住,正踹在那童子的身上,紧接着就把他踏在了马下。

    那童才五六岁年纪,被这骏马踹中口,紧接着又是重重一踏,一条命就此了。唐物竹也知闯了祸,提马就想逃走,那人如何容他,立即扯住马缰,把他马来。见此情景,路人都有些忿怒,纷纷围上来,指责不止,两下里已经理论半晌了。

    唐物竹虽觉理亏,其实并不害怕,以前沈永做辽东都司的时候,他也曾随父回过几趟老,这儿是汉人的地方,那些蛮夷都是x命,有什么了不起的?当然,他这汉人指的是里有人做官的汉人,尤其是在军界有背景的人,他又不是故意踢死人,赔俩钱就得了,还能怎么样?

    所以被人理论来理论去,众口一词都是指责他的,少年人年轻气盛,听着听着这脸上就挂不住了,紧接着巡街的差人闻讯赶到,要带他回衙治罪,唐物竹不禁然大怒,他用马鞭指着那差役,骄横地道:“逮我?你试试!你知道少爷是什么人吗?我爹是唐杰!”

    那差役翻个白眼道:“唐杰?唐杰是何方神圣?”

    唐物竹盛气凌人地道:“放肆,我爹的名姓也是你能叫的?我爹是xx行五军都督的大都督佥事!”

    唐物竹傲慢地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开原有卫、有千户所、有兵备道,什么时候又蹦出个司法署?”

    他扯住面前一个差役的衣领,抖了抖那有别于大明巡捕的制服,讪笑道:“就你们?领俩饷钱,扫扫街道、看看户还,你们也配缉察法纪?哼!少爷的就在横二胡同,正数第二,谁若不服,去与我爹理论!走开!”说着就要推开人群出去。

    这时一条汉子急匆匆地从人堆里挤进来,正是那被马踢死的孩子的父,一见儿子果然惨死当场,哭得nienie呆呆,旁人的指责和议论听在耳中,知道这牵马的少年就是凶手,不由放声大哭,他冲上去一把揪住唐物竹的襟,破口大骂道:“你这畜牲,好端端地怎在城里纵马?还我孩儿,你还我孩儿命来!”

    说着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唐物竹被这一巴掌打得愣往了,怔了一怔之后,脸腾地一下胀如:“他妈的,你敢打我?我爹都没碰过我一手指头!你敢打我?!”

    唐物竹撒开马缰绳,一把扼住那汉子手腕,吐气开声,“嗨”地一声,一记重拳就擂在他的心口。

    唐杰随丘福征战沙场,屡立战功,那也是有一身湛武艺的。他练的是“炮捶”,十分威霸道的一拳法。他只此一子,因此自幼疼,但是在武功一道上,却并不纵容,从严格督促,这唐物竹自幼习武,拳脚功夫是极扎实的。

    这炮捶拳出如重锤,吐力如炸雷,尤其是这一记卧心炮,若是坦开膛让他把拳力打实了,就算比他高明多多的练子,也未必能禁受得起这一拳。

    今天这唐物竹也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若不是力道巧了,别人想要踢死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偏偏就叫他给踢,这时被人打了一巴掌,羞怒之下出了重拳,拳头击出去,才有些后悔,临时撤手来不及了,只约能收了两力,结果这一拳“噗”地一声,竟把那汉子一条肋骨打断,折断的肋骨又了心。

    那汉子“呃呃”地叫了两声,从鼻孔和嘴巴里来,两眼发直,眼见是活不了。四下里围观的百姓登时大哗,方才只是冒冒失失踢人,那也就罢了,眼下可是他大发xx,活活打苦主!围观者立即鼓噪起来,辽东汉子大多豪,许多人于义愤,便摩拳擦掌,要动手拿人。

    唐物竹一看这户人儿子不禁打,xx也不禁打,这祸事越闯越大,登时便想开溜,那司法署的巡检捕快眼见他当着自己的面打苦主,如何还敢放他离开,“呼啦”一下围上来,抖开铁链便喊:“老实随我衙里吃官司去,若敢拒捕,罪加一等!”

    唐物竹了心,呛啷一声佩刀,厉内茬地道:“统统滚开!谁敢拦我!滚开!滚……”

    他还没有喊完,斜刺里突然闪出一道人影,刀光凌厉,映日生寒,这一刀快如闪电,唐物竹正游目四顾,虚声恫吓,根本没料到有人毫不犹豫地对他出刀,手中刀“当啷”一声,便被劈落在地。紧跟着一只大脚砰地一下踢在了他的腰眼上,踹了他一个滚地葫芦。

    唐物竹被这一脚踢岔了气儿,那持刀人飞步赶上,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睥睨四顾,大声问道:“这子是什么人?犯了甚么罪过,竟敢当街拒捕?”

    来人正是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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