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网 书库 历史军事 锦衣夜行 正文 第550章 女主内

正文 第550章 女主内

小说:锦衣夜行| 作者:月关| 类别:历史军事

    第550章 主内

    飞雪飘零,未及落地便化了。

    空中的雪,轻盈的就像的舞姿,随着微风,婀娜起舞。

    冬天的栖霞山,另有一番景象,比起夏的苍翠,染了一层凝重。

    忽有笑语盈盈,几名殊丽的子,轻罗飘飘,从山间舍里走出来。这几个子,身上都着“一裹圆”,有的短些,称之为帔,有的些,称之为斗篷,行在中间那个婉丽俗的,披的是一件虚设双袖的玄领披风,头上戴着昭君帽,脚上一双鹿皮靴。

    这个子本就生得秀媚靓丽,再被这玄领纹鹤的披风一衬,更显雍容尊贵。这是茗儿,时至冬日,山间已被一片萧索所取代,可是她一出现,栖霞似乎都凝聚到了她的脸上,杏脸桃腮,山浅黛,秋宛转,如同海棠醉日,梨带雨一般令人惊,几个月的情滋润和闺中xx,把她浇灌了一朵媚无比、含凝的儿。

    在她身后,紧紧随着两个异族美人儿,金发高鼻,蓝眼深邃,如雪,身量颀,比她高出半个头去,好象两个明照人的xx,这自然就是让娜和西琳两个龟兹美人儿了。

    余下几也都脸素净,苗条细腰,身姿婀娜、气质娴雅,俱都是人间绝丽,这几位就是夏浔的几位妻妾谢谢、苏颖和荻了,梓祺因为有孕在身,渐显身怀,所以只在中休养,不曾随之一起出来。

    荻已经如愿以偿,了夏浔的妾室,而苏颖,现在业已住辅国公了。本来苏颖是每年过来住上三两个月,其他时间自在岛上居住,夏浔对她一向纵容,也就允了,可是茗儿持以后,岂肯容得这般散漫。

    夏浔本来还想和稀泥,但是茗儿却又不同的看法:

    “苏算不算是夫君的妾室?如果不是,只是相公在外拈的野惹得闲草,我不管你!可是这样人,绝对不许再登我辅国公的大儿!里头上上下下千多口人,岂能尽瞒他人耳目,传扬出去,于你是个什么名声?就这一条,若被有心人利用,就足以弹劾得你罢官夺爵了,胡驸马前车之鉴,你还不知自醒?人不动手,只是你的帝宠正如日中天,不想轻举妄动罢了,人无千日好,无百日红,你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不历风雨坎坷么?

    若她是我杨的人,独自在外,还带着两个儿,倒底是你不尽养之道,还是她不守人规矩?你去向满天下的人一一解释么?夏秋冬,四季祭拜公婆神主,重阳、元旦,祭扫祖先坟茔,她是杨的人,都可以置身事外么?了规矩,杨风如何端正?”

    一连串的问话,问得夏浔目瞪口呆,这个时代,约束庭、族的整个传统道德体系,他了解的终究还是不够,或者说,即便了解了,因为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凡事自己做主,一直也就没往心里去。更是忘了这个时代对君子的要求“修身、齐,然后治国平天下”,他这点事,完全可以做为重大的道德暇疵被人当把柄。

    梓祺出身江湖大豪人,父兄辈们养外室的也不少,她是不大当回事的,而谢雨霏其实于夏浔对苏颖母的安排也早有微辞,只不过这是夏浔同意了的,她没有底气去管,如今茗儿入了杨的,做了杨的当主,这事她若置若罔闻,那就是内主失职了,她却不能不管。

    茗儿又问:“思浔和思杨是不是夫君的骨?你让她们随着母常年居住在海岛上,这算是尽到了父的责任吗?现在她们还,只图耍,那也就罢了。待得岁稍,岂能对你没有怨尤?再者,她们是孩儿,倒不必考举人中进士,却也不能不读书识字,不学习琴棋书画、红厨艺吧?难道你的儿大了也做一对跑船行海的江湖人?”

    父母在,不远游,这是对男儿的要求,对孩儿其实要求就更严格。别看茗儿这丫头情温柔、人情通达,可是既然做了杨的内主,在涉及杨氏族的事务上,不能通融的她绝不能通融。做了杨主,可不是只管奉丈夫、生育子,持柴米油盐的务事,这些都是后宅的事,她必须得负起责任,若只做个老好人,那就没有尽到为子的义务。

    夏浔汗颜道:“可是……她执意如此,我也不想难为了她……”

    本来神情十分严肃的茗儿忽地嫣然一笑,柔声道:“相公也莫要为难,这是妾身该管的事,给妾身便是了。”

    闺房之中夫妻恩的时候,夏浔让她叫好相公也罢、情哥哥也罢,茗儿是百依百顺,柔情似,自称的时候也顺着他的心意叫自己“茗儿”,可在人前绝不肯胡称呼,用她的话说,这叫立规矩。丈夫现在有妻有妾,杨人丁千余口,将来还不知繁衍多么庞大的一个族,没有规矩,宅不宁,子孙后代也必然多出不肖,或为世俗所不容的悖礼狂人。

    夏浔仔细想想,茗儿所言不无道理,不能融入这个世界的人,必将为整个世界所排挤、抛弃。一直以来,他都在外奔忙碌,对里的事心是少了,而梓祺和谢谢随着自己颠沛流离的,也没在这方面有所把握,自己和这几个子都有很深的感情,这才维系着夫妻一直恩,庭一直红红火火,若换一个人,恐怕早不知闹出多少丑闻了,所以便默认了茗儿的主张。

    也不知茗儿与苏颖说了些什么,把苏颖和两个孩子从海岛接回来后,茗儿与苏颖单独谈了一个下午,苏颖居然就此留在了杨,不再居海岛了。

    “咱这千多亩田地,明还是种稻米,丝茶桑的确获利丰厚,可这千亩田,种植了这些东西,就有点糟蹋了,一旦碰上动不安时节,丝绸茶叶是远不及粮食用处的,想再伐树种粮食,那就不可能了。把沿山这一片儿坡地和山岭也都买下来,植桑养蚕栽茶树,可以在这坡地和山脚下。”

    茗儿对荻吩咐道,荻点了点头,杨管理邸、别庄、下院以及田地方面的事,一向都是由肖管事负责,现在荻顺理章便管理了杨这方面的事情。荻了夏浔的人才只一个多月的时间,俏脸上淡施些少脂粉,显得明而清丽,那眼神明净澄澈,似乎还带着些稚气,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可是比起她四岁的茗儿,似乎茗儿更熟一些。

    “山东那边,彭已经趟开路子了吧?”

    茗儿扭头又问西琳,西琳答道:“是,,彭得了勘合,已经跑了两趟船,获利颇丰,路子也趟开了。”

    茗儿点点头,说道:“好,祺姐正有孕在身,这事且不着急,等祺姐生产之后再说吧。至于内销之事,老爷待过了,要由西负责,这事儿你再待一下。”

    彭如愿获得了勘合,跑了两趟朝鲜和,获利颇为丰厚。这条航道,只凭彭的财力和人力当然吃不下,山东地面上的豪族纷纷开始xx手,辅国公这么大,不能坐吃山空,光靠夏浔的俸禄也撑不起来,必须得另寻财路。

    其实豪世大多都有自己的生财路,只不过手段极为隐秘,外人只看见这些豪世锦衣食,一掷千金,却不知道他们的生财之道,若是没有自己的生财渠道,就算想做个大贪官,也禁不起这般折腾,何况朱棣反贪的力度丝毫不在其父之下,做一任贪官,赚个钵满盆满或还可以冒冒这死生之险,豪世可犯不着因失大,再者,他们不是直接掌权作官的人,也收不了多少贿赂。

    夏浔有几千石的俸禄,以前不过是两位,几十个下人,勉强养活得起,现在辅国公千多号人,光是张嘴吃饭就得多少钱?更别提迎来送往的销以及豪世该有的排场所需要的费了,夏浔虽有一条走渠道,可那是为了供应潜龙的经费,贴补不了自多少,这持理财的事,自然就要着落在茗儿身上。

    谢谢听了茗儿的话,忍不住说道:“要说海市贸易,最兴旺的当属广东、福建、浙江,咱们为何独选山东呢,比起那几个地方,山东那边的海市贸易可差得远了。”

    茗儿微笑着解释道:“这话是不错,可是一个已经形的局面,外人想xx手,那就难了。要在这些地方打开局面,势必得动用相公的权力,而这些生意,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即便以咱的势力,打开局面,断了人的财路、抢了人的生意,人就肯善罢甘休?以相公今时今日的地位,不求暴利,只能求稳。

    山东方面则不同,那里只是刚刚兴起,只要发展起来,未来的空间也是最大的,而且有资本就可以加入,不需要动用相公的权力,有彭和西做外围掩护,相公也能更加清白。这事儿,不能叫人知道有咱杨掺和呀。”

    茗儿哈了哈手,让娜马上递过一个温着的袋,茗儿接过来拢在袖中,又道:“皇帝从各省不断向xx移民,看来对这龙兴之地他是情有独钟,依我看,将来xx必我大明数一数二的巨城大埠,无论是人口还是繁荣,都不会比金陵差多少的,咱们抢先占了山东的海港,逐渐向xx渗透,海运、陆销,大有赚头。这还没算在两广、闽浙经营途运输过去的损耗和本钱呢。”

    茗儿用自己的陪嫁,在金陵城里也购置了多处店铺,经营各商品,这些生意都是给谢雨霏打理的,谢雨霏在杨可以说是仅次于她的会持的人,有她衬,茗儿可是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谢谢也有点急功近利,在这一点上就不及茗儿着眼全局的眼光了。

    茗儿做任何动作,首先是求稳。一是求眼前的稳,这些事儿不能让杨的人直接出面,大族世,千百年来,自然形了自己的一经营运作手段,简要地说,就是既要把财路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又绝不自涉,一旦有事,随时断指,而不影响根基!

    二是求未来之稳,暴利但是有风险,会有可能影响杨现在的生存或者给未来杨带来致命打击的事情,不可以做。杨现在的财富,足以让一人一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了。如此处心积虑,还不是为了子孙后xx虑,谁不想为子孙多积累些业?自从立业、生育子,这就自然而然地了做父母的人心中的一份责任。

    繁衍,不仅仅是生命意义上的繁衍,这正是父母的伟大之处、祖先的伟大之处。做子的,孝敬父母、缅怀祖先,也正因为,他留给你的,不仅仅是生命的传承。若仅限于此,飞禽走,乃至一一草,都可以拥有人类对子一样无伟大的了。

    “咱们回去吧!”

    茗儿把暧袋给让娜,向谢谢回眸笑道:“眼看着要过年了,扫宅、祭祖、拜访人,诸般事务,你还得多我想着点儿。”说完揽过苏颖的手臂,热地道:“慈姥山下的别庄正赶工起建着呢,等开了,咱们一过去住些时日。那儿有山有,思杨和思浔一定。”

    荻听了开心地道:“那老爷也会一起去么?”

    茗儿把嘴一,那副雍容优雅的神韵被憨和调皮所取代了:“那个懒伙呀,游手好闲的,一天到晚没有事做,当起了甩手掌柜的,什么事儿都让咱们心,叫他陪着咱们出去散散心,他还敢不答应,你说,咱们能饶得了他么?”

    “x嚏!”杨的甩手大掌柜打了个喷嚏,忙把披风裹紧了些。

    此刻,他正匆匆走在去往皇宫的路上,他本来正跟朱能、徐景昌几人在中吃酒,忽地一道急诏,便把他调出来了,这酒还没喝透呢,夏浔暗自寻思着:“眼瞅着就要过年了,皇上能有啥急事。莫不是要问问大报恩寺的工程进度?偌大一座寺庙,不亚于一座皇宫,没个五七八年根本完工不了,皇上急啥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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